“嗯。”老赵又看看顾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腿。
其实从刚进门的时候顾晴就看到了,这老头儿好像是腿不好,走路有点一瘸一拐,但是又好像不太适应,应该是新摔的。
顾晴于是笑得谄媚:“赵叔,要不您说还有啥我们能体验体验的,我们就都给您干了得了。您去房里休息,不用跟我们客气。”
老赵看起来有点犹豫:“那先把这些柴都劈了吧。”他指了指那一堆的柴火垛。
老头儿确实没跟他们客气,那一堆的柴火垛简直小山一样的高。
单清泽捏着斧子,心里有些想不通:“你说这老头儿打的什么主意?还真指上我们干活儿了!”
顾晴帮他把木头筒子摆了一溜,轻声道:“你傻呀~你以为他看不出我俩别有用心吗?”
“啊?”
“但看出来了还让我们干活,那就是确实有困难。你看他那脚,刚才进门时候就有点不稳,估计是最近摔了。他默认我们有所求,又让我们干活儿,那这人情他肯定得还啊。到时候我们再要买那个碗,不是好谈些么?”
单清泽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不禁慢慢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你!”
木柴劈了一下午,单清泽累得两眼冒星,本来中饭就没吃,现在更是饿得够呛。顾晴也好不到哪儿去,搁院子里岔个腿坐着,整个快要被太阳晒化了。
老赵应该是去睡了个午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从房子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还在,老人家露出了一点惊讶。随即他看了看地上都已经劈成小块的木材,又看了看两个晒得吐舌头的小青年。
他家大黄正在一边自己的狗盆里呼哧呼哧地大口干饭,那两个小青年一齐望着,那眼神好像要去和狗抢吃的。
老赵叹了口气:“你们等一会儿啊。”
老人随手拎了两块他们新劈的柴火,又走去菜地边上揪了两棵发育不良的鸡毛菜,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就有炊烟飘了出来。
顾晴没见过真正能冒烟的烟囱,直愣愣地盯着,觉得很有意思。单清泽也在看,窝在他身边的一把小凳子上,看起来可怜巴巴。
小少爷这波人间疾苦体验得有点过了,眼见着人累趴了。
太阳落到山脚的时候,院子里亮起两盏小桔灯。老赵搬了个小木桌出来,摆在院子中央。
桌上有两大碗飘着辣椒油的面条,每碗里面有两个鸡蛋,还有几根发育不良的鸡毛菜。
“没啥吃的,将就一下吧。”老赵转身又进了屋。
“哦!谢谢叔!”
“谢谢叔!”
两个长工飞快地拿起筷子。
单清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酸汤面,油醋和辣椒的比例刚刚好,能吃得爽快,却不会辣得难受。他把汤底都喝光了。
顾晴也吃完了,摸着肚子满足地看着他。
“这就是工人阶级的快乐!感受到了吗?”长工顾拍拍他的肩膀。
长工单点点头:“体验挺好,下次不体验了。”
两人自觉地去厨房把碗洗了,又去院子里蹲着看了一会儿狗和狗盆,就准备去和老赵打招呼说要回去了。他们觉得收购狗盆的计划不能操之过急,还是要和老赵先打好关系,后面再商量这事就能简单得多。
两人才从地上站起来,老赵就拎着个油灯出来了。
“你们住哪儿?”
“哦,我们住村里的客栈。”单清泽答道。
老赵沉默了一阵:“这么晚了山路不好走,你们要不要在这儿睡?后面有间房。”
“啊~好啊~这样就麻烦赵叔了。”顾晴拉了拉单清泽的袖子。
近水楼台先得盆!
单清泽也同意。
“那走吧。”老赵拎着小桔灯,转身往一旁的小路走过去,“你爸,”他转身,“就老单,他也住过这间房,后来因为怕鬼,就还是去镇上了。”
对老单住过单清泽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老单这人很好养,腰缠万贯却没有壁,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对于他后来不住了的原因是因为怕鬼?这就听起来有点玄妙。
“那个赵叔您这房子还有鬼?”顾晴挽着单清泽的胳膊,脚下的泥巴路一下一下地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