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没回,而是说道:“你对我是一名天师一点都不奇怪。”
一个高中生和天师、玄学什么的扯上关系,怎样想都不合理吧。
坚信唯物主义的常人,或许会因此崩溃,但如果是游风间,那当然不奇怪,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无限世界里,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过他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不能表现得太异常。甚至在知道伶舟是天师后,心里盘算着出去一定要远离伶舟,划清界限,无论如何也不要沾上麻烦。
所以他语调微微拔高,故作兴奋道:“知道你是天师我很惊讶啊,只是我天生面瘫,没有表现出来。”
借着火光,看清游风间一分钟十八个表情的伶舟:“……”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浮夸。
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没相信游风间的说辞,伶舟自顾自想着:对方被阴气所扰,家里为了驱鬼应该是清过不少天师,自己应该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所以不感到奇怪也正常。
伶舟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悄悄地将游风间的不合理行为逐渐合理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很快就走到了顶楼。
但通往天台的路被一扇门拦着,门还上了铁锁,他们没有钥匙进不去。
但显然这点困难,难不倒十分擅长“作奸犯科”的游风间。
他丝毫不在意未来会不会中年头秃变成地中海,随意从头顶拔了根头发,插进门锁锁孔,不出三秒,锁应声而开。
伶舟:“……”
他被这手操作看愣住了,想到刚刚游风间的一些言论,略感危险道:“你这一手,有去警|局报备么?”
游风间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当然了。”
伶舟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
两人推开门一起走进去,入眼除了中间一个花坛,中间种得同人一般高的一丛葱仙人掌外,便是大片空地,空无一物。
天台边缘有着栏杆防护,不算高,甚至轻松就能跨过去。栏杆看着已经分外老旧,上面的红油漆已经掉落了大半部分。
围栏最中间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炭笔大大写着四个字:禁止跳楼!
想来是因为之前那个男学生跳楼,导致学校有了一点警惕之心。
但游风间看着警示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轻轻用手触碰上面的字。
鼻尖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警示牌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红油漆。
根本不是红油漆,而是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