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后头破碎的声音,像呻吟,也像喟叹。
冯镜衡捞她的脸,与她目光交汇,他唯有坦诚。说了些什么,毫无逻辑,更像他的两个助手跟他汇报那样。一股脑,总之,你得清楚、知晓,我责任范畴,必须叫你知道,“我妈在跟袁家来往,她满以为袁家那女儿不错。我懒得跟她去叫板,总之,今天这场宴席之后,总归有风刮到她那里去,她那么个要面子的人,到时候头一桩事就是怎么全天下都知道了,我被蒙在鼓里。她气都要气上半个月。”
酒为色媒。他一边说,一边气息发喘。听得栗清圆耳膜砰砰,心如擂鼓。
冯镜衡再道:“我去接你的路上,满心满意想着你见到我时会怎么样笑,然而,你却是那么生疏、冷淡……”
“栗清圆,你该不会没有长心吧。让我看看。”
他再次俯首,唇去接替指尖摩挲处,去衔去吻。
栗清圆原本脚上就没什么力气了,他再这样不管不顾地捞住她,逼得她不得不踮着脚尖,全然理智溃不成军的人,才要搬开他作祟的头时……
外面来送冰袋和胶布的一个服务年轻
小哥,三回敲门都未得到回应,以为里头没人,便径直推开了门。
电光火石之间,栗清圆闻声而动的本能,她几乎下意识全身心地扎到冯镜衡怀里,用一种掩耳盗铃的行径来掩埋自己。
冯镜衡第一时间拿身体屏障保护怀里的人。
外头的人甚至里面陈设都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只听一男士忽而震慑的声音勒令道:“滚出去!”
服务生吓得把手里的东西径直搁在地上,落荒而逃。
急急相拥的两个人,许久都没松开。栗清圆更多的是羞赧,直到冯镜衡给她穿好、扣回纽扣,她都闷闷不乐得很。
歉仄的人一面道歉,一面提醒她,“你再不松开,冰都要化了。”
栗清圆无所谓得很,一把推开他,若无其事地坐回交椅上。
始作俑者便去殷勤地拿起冰袋,一时替椅子上的人冰敷,一阵后,再帮她贴好胶布。
完美交差,仰头问她,“还疼么?”
栗清圆越想越觉得难堪,才要使力蹬开他时,冯镜衡快一步按住她的脚踝,“别乱动,到时候再严重了。”
四目交汇里,有人心上悬悬,有人按兵不动。
大概冯镜衡离席太久了,东道主亲自给他来电询问了。这头的人接起手机,干脆借着事故预备着逃了。
挂了南某人电话,冯镜衡再来看交椅上的人,“南太太说来亲自送送你呢。别说,你还真有长辈缘。”
栗清圆听着下意识反驳,“并没有。”她实事求是自证的口吻,说她从前来往,人家都说她不近人情的,她确实不太会逢迎那套。像今晚这样,说到底,“南太太还是看在你们冯家的面,或者你母亲的面吧。”
冯镜衡不以为意,干脆教她,“狐假虎威也得有个虎在后头。你管他看在谁的面,利用人脉攥紧人脉,不就是你的了。笨蛋。”
被骂笨蛋的人蹬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刚才为了伺候她方便,冯镜衡是把一张脚踏拖过来坐的。眼下,被栗清圆这么一踹,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没设防,当真给歪到一边去了。
外头,南太太一阵脚步声,口里喊着镜衡,问他们是不是在里头。
栗清圆听着,一时着急,也生怕外头的人看到冯镜衡这洋相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想把他拽起来。
她哪里拖得动一个身高腿长且有心赖皮不起来的男人。南太太在外面敲门,栗清圆恨不得急得要跳脚,勒令无效,干脆求他了,“你快起来呀!”
“……”
“好了,求你了,别闹了。”栗清圆当真红着一张脸。
“……”
“冯镜衡,我真的生气了!”
脚踏上的人觑住时机,事不过三的原则,他一把把拖他的人反拽过来,谈判原则的金标准便是各退一步,他起来也要她答应他一个条件。
栗清圆急着催他,“说!”
“待会去我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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