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医生护士们分批去大食堂吃饭,闻昭非继续留办公室里,黄成言开车从距离较近的林家祖宅给闻昭非送饭来了。
家里现在除京大安排给闻鹤城的汽车,军部安排给林琅和他的车外,他们还自购了一辆汽车,供家里人日常使用。
黄成言早起后会开车送赵信衡、寇君君等有需要的人去上班,再回来送林婶惠婶买菜,快到中午时再跑一圈给众人送饭。
孟秀杰帮忙提着饭盒送到闻昭非的办公室里,“您家里的黄叔给您送饭来,我碰到,帮他拿进来了。”
“谢谢,你也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吧,”闻昭非看一眼时间,不再盯着显示屏界面上的手术方案看。
在定下上任的科室时,贺老就将几个严重病例交给闻昭非了。
闻昭非人虽然没来上班,但相关治疗方案的预案已经做了不少。
“好,”孟秀杰点点头,出办公室,找贺信一起吃饭。
而这一早到现在,心脏外科以及相邻科室的医生护士们话题都离不开闻昭非。医院医生中还有个别曾经和闻昭非同期在第一医院实习过。
毫无疑问,闻昭非在校成绩和实习成绩都非常优秀,当时他们都以为闻昭非毕业后会留在第一医院,却没想闻昭非报名下乡去了。
在他们以为闻昭非这辈子都难回来时,高考重启,闻昭非以颇受争议的副主任医师职级被调回,再到医科大当助教。
关于他医术水平的争议早就平息,闻昭非在第一届新生开学那个学期是被提为正式讲师,之后又带领团队搞医院科研,如今不仅被破格提为副教授,还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在一众平均年龄在五六十岁的主任医师里,闻昭非年轻太多了。
这还不止,闻昭非的爷爷在京大文学院当副院长,他自己日常上下班都有汽车接送,已经呈现寸土寸金趋势的京城里,房子两三个,午饭还有家里人开车送来。
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闻昭非,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还没有孩子吧。
一些人酸溜溜地同闻昭非进行比较,能力比不了,学历和科研成果比不了,家世比不了,唯一能比的就是他们有儿女,而闻昭非据说结婚六年了,至今还未有一儿半女。
同是医生的他们八卦着就议论起来,到底是闻昭非的妻子不会生,还是闻昭非不会生……从医学角度来说,男人不会生的概率也挺多。
“咳咳!”听了几耳朵的贺信差点儿被一口米饭呛到翻白眼。
孟秀杰不得不给贺信拍一拍,“没人和你抢啊,好好吃饭。”
贺信终于缓过来了,又瞟一眼孟秀杰,“你没听到?”那些人可是在质疑他们医科大最受欢迎讲师闻昭非的生育能力呢。
“他们也就能说闻老师这个地方了,你看闻老师会在意吗?”
孟秀杰虽然也生气闻昭非被这么议论,但和这些碎嘴子的人争论起冲突就是他们给闻昭非丢脸了。
闻昭非正式上班第一天,就开始试图解决病床不够用等长久存在、却一直没人解决的问题,这些人同闻昭非的思想境界完全不同,为他们这些议论生气实在不值和没必要。
孟秀杰又补充道:“孩子也不是生来证明自己能不能生吧,他们也不想想闻老师以前待在什么地方,你可别到老师面前多嘴!”
将孩子生在农场那种极端气候、物资医疗资源都有限的地方,才是对妻子和孩子的不负责。
“我才不会多嘴,”贺信连连点头,结束这个话题,认真吃起饭,早点儿吃完,他们也能早点儿回去给闻昭非帮忙。
闻昭非已经决定下午找一些病人和家属来进行手术治疗相关的会谈,再说明手术过程和风险等后,依旧由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接受他提供的全新治疗方案。
孟秀杰和贺信走后,坐他们后座的魏珍珍再次确认地问向,说闻昭非八卦被那一人听到的妇科楼区的中年护士。
“他们老师是叫闻昭非没错吧?他爷爷是京大闻鹤城?”
“是啊,不多说几遍了嘛。哎呀,闻医生前途无量着呢,咱们就别多嘴了,”中年护士面色讪讪,也有点儿后悔自己碎嘴子给闻昭非的学生听到了。
那两实习生根本不压低音量的话,就是在回应她的。
护士长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哼,陈医生自己不争气,这么多年还是主治医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闻医生的校友,贺院长的学生呢。”
按闻昭非现在的晋升速度,再过十年八年晋升为副院长也不是没可能。闻昭非是男人,他就算一辈子都没孩子,也不影响他在事业上的成就。
来第一医院工作两年、转正一年的魏珍珍神情依旧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去大食堂门口,但一直到她们吃完饭,都没看到闻昭非本人过来吃饭。
这么多年,魏珍珍还没忘记当年同火车返回京城时,那被闻昭非惊艳的感觉。
闻昭非这几年频繁来给贺老帮忙,主要去的是外科大楼和会诊楼,魏珍珍工作的妇科在第一医院的另一栋楼,第一医院的食堂也有好几个,魏珍珍日常同闻昭非没什么机会遇到。
但魏珍珍还是赶早在提前问过的闻昭非下班前,到外科大楼到停车场的必经之路附近。
魏珍珍终于亲眼确认了在大食堂里被各种讨论的闻昭非,就是她姐姐魏婷夫家隔壁的前邻居,仅有两次见面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的那个医生闻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