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栖又莫名想到了那天,相允凝其实是蒙着眼睛动的手。
所以若是细究起来,相允凝其实没有看过他衣裳之下的任何地方。
……可是他用了手啊!还是很要命好吗!
听栖不敢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整只猫都要熟了。
听栖就这么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下意识闭了眼。
然而闭完眼睛,听栖才想起相允凝的手还按在胸膛上面,挡住了他要看的心口,于是忍着羞耻感又悄悄睁开了眼,顺便伸手掰开相允凝的手。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相允凝再隐瞒遮挡下去,也不过是多费点时间罢了。
于是相允凝松了手。
他微微垂了眼眸,看了一眼自己心口处的伤疤,缓缓说道:“过几日便会好了,没什么的,何必如此执着地要看这种不入眼的玩意。”
然后听栖便随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相允凝一直以来遮挡住的真相。
相允凝的肤色时那种常年不见天光的苍白,白得几乎没有人色,而在相允凝的心口处,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细小伤疤。
听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道伤疤若不细看,几乎很难辨认出它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可是当听栖空白着脑袋取出那片幽蓝的鳞片,随后轻抖着手比在相允凝心口处的伤疤处时,几乎是瞬间就认出来了。
痕迹,大小,形状完全吻合生拔鳞片而造成的伤口形状,听栖几乎是一眼就断定了,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
听栖垂着头颅,神情被散落的长发遮挡了部分,他举着鳞片的手也僵硬地一点点垂下。
果然。
果然只有他才能让相允凝受伤。
相允凝还是因为他受伤了。
为什么?冰冷鱼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上辈子救过相允凝的命啊?
“……”
相允凝一见听栖的神情就知道他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拢好身上的鲛绡外衣,轻捧起听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神情专注道:“小栖,这没什么的,而且我想给你,便给你了,你不必有太多的纠结与内疚。”
听栖抬起眼,他的眼睛不知何时泛起了红,嗓音微哑地说道:“冰冷鱼,我不想你受伤,一点都不想。不是内不内疚的问题,是我一看见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就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