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吴一楠的身上,孙定其也不吱声,一是宁玉琴在众人面前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恼怒,担心自己再说什么,宁玉琴再把他怼回来,那样的话,他跟宁玉琴的暧。昧关系太过于明显。二是他也想看看吴一楠怎么回应宁玉琴鄙夷人的问题。
“宁镇长,你还真说对了!”吴一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调过来,孙書記和大家都不了解我,我不表现表现,他们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
话音落下,突然有人鼓掌,开始是几声,最后响成一片,孙定其看着吴一楠的眼光越来越柔和,跟着也鼓起了掌……
午饭时间,几个乡镇一、二把手争着跟吴一楠同桌。他们不傻,吴一楠的背景他们一清二楚,再加上孙定其在讨论会上对吴一楠的赞赏,还有吴一楠对宁玉琴不温不火的回应,使得他们更愿意接近吴一楠,巴结吴一楠。
从会场门口见到吴一楠那一刻,宁玉琴就一直跟吴一楠斗!原来在工商局做吴一楠手下的时候,宁玉琴也跟吴一楠斗,最后斗不过吴一楠往政。府这边来,吴一楠又跟着过来。
此时,宁玉琴的斗劲来得更汹猛,一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宁玉琴,她现在虽然是二把手,但是跟吴一楠的级别是一样的。二是她背后妥妥的是县。委一把手孙定其,有孙定其给她撑着,她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今天在讨论会上,孙定其基本上是站在吴一楠那边,这让宁玉琴很是恼怒,但又没法子阻止孙定其,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孙定其对着干。
吃午饭的时间,心里窝着火的宁玉琴又选着跟吴一楠同桌,要斗就斗到底,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吴一楠?
“来,我敬大家!”吴一楠端起酒杯,道:“我是新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于是,大家纷纷举杯,都说些客套和恭唯的话,宁玉琴没有举杯,冲着吴一楠说道:“吴書記,你这是笼络人心哦,今天在讨论会上争着表现了一番,现在又拉帮结派……”
“宁镇长,你这话说得就没有边际了!咱们跟吴書記碰碰杯、喝个酒就是拉帮结派了?”里湾乡的乡档委書記吕世平不悦地说道。
“吕書記,你的马屁拍错了!”宁玉琴毫不含糊地把吕世平怼了回去。
吕世平“砰”地把酒杯放到桌上,大声道:“宁玉琴,你别开口闭口就上纲上线,把人往死你按,我告诉你,我就跟吴書記碰杯了,喝酒了,怎么着?你跟吴書記有矛盾那是你的事,你还想让我们跟吴書記划清界限啊?”
“吕世平,我不怕你横,到时候有你看的!”宁玉琴黑下脸来。
宁玉琴跟一把手孙定其的微妙关系,大家都心知杜明,对宁玉琴也另眼相待,能不惹她就不惹,能躲就躲。但也有想过通宁玉琴巴结孙定其的人,所以,他们对宁玉琴恭唯有加,而宁玉琴也习惯了这种恭唯。
现在吕世平敢这么跟她说话,简直就是翻了天,警告吓唬吕世平后,又转过来冲着吴一楠说道:“吴書記,你知道拉帮结派的下场,别忘了你在工商局是怎么呆不下去的!”
吴一楠知道,这个时候是给宁玉琴下马威的时候了!如果让她这样肆无忌惮下去,自己不仅没有半点自尊,那些乡镇一、二把手也看不起自己。
于是,吴一楠“砰”地放下酒杯,冷笑道:“宁镇长,我知道在工商局,我把你的一把手的交椅给坐了,你为此对我恨之入骨。现在你挤兑我骂我,我都能理解,我都能忍受。但是,你把兄弟们扯进来,我就当仁不让了。他们跟你是一个级别的,有些职务还比你高,你凭什么这么骂他们?你有资格吗?你哪来的自信?”
瞬间,全桌的人都向吴一楠投来赞许的目光……
“吴一楠,如果是我要坐的交椅,你是坐不上去的!”宁玉琴蔑视地看着吴一楠,道:“那些破交椅你想坐就坐吧,但要坐好,别到时候从那破交椅跌下来粉身碎骨!”
宁玉琴的话恶毒没有底线,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在吴一楠的身上。
吴一楠神秘一笑,把头凑近宁玉琴,低声说道:“咱们打个赌,如果是我粉身碎骨,你给我送葬!如果是你粉身碎骨,我给你收尸?”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全桌的人都听到了,瞬间,一桌人哈哈大笑。
宁玉琴咬紧牙根,正想发作,抬头看到华乔山在县政办主任钱春才及几个人的陪同下,往这边走来。
华乔山跟孙定其是对手,宁玉琴知道。而孙定其跟宁玉琴的微妙关系,华乔山也知道。撇开官场上的争斗不说,作为男人,华乔山完全能接受和理解孙定其跟宁玉琴的关系,他自己也跟一些女部下有暧。昧关系。
但是,如果这种关系不涉及到权力的夺取和争斗,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一旦涉及,那就将成为把对方搞下去的导火索!
“同志们,我来看看大家!”华乔山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放到裤兜里,摇晃着肩膀走到了餐桌旁。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吴一楠直直地立着,脸上挂着笑容,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不管他怎么羞辱自己,怎么贬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锋芒太露,要暗斗不要明斗!
“华縣長,你今天的报告很精彩,从头到尾不看稿子,全部脱稿讲话,太有水平了!”一乡长狠狠地拍着华乔山,道:“很多领导一丢开搞子就讲不了话,还是咱们的华縣長有真才实学!”
几个人也跟着奉承,不停地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