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想硬来?!他是忘了这儿是谁的地盘了吗?
「仁武,你还发什么楞?还不快给我动手!」大喝一声,见情况不对,洪文却他们似乎打不过那个魁梧壮汉,何国臣索性亲自动手,先逮人再说。
邬然疾抽着气,右手将儿子护在身后,左手捞了个泥块,闪过他的扑捉后,气得将石块往他脑袋砸去。
冷不防的被砸了一下,何国臣吃痛的喝了声,诡笑尽敛。
「被我逮到妳就完了。」像是下咒,他重新面对母子俩。
「姓何的,你休想如愿!」
容翼?!
冷不防的听见容翼突如其来的暴吼,一干人全都傻了眼,神情各有不同。
随即就见他壮硕的身影如暴熊般冲过来,直接一脚踢倒挡路的何国臣,然后因为停不了冲势,索性加入那场混战。
他问了路人得知仁武来此,便急匆匆的赶来,果然看到何国臣,而那可恶的恶人竟还想光天化日之下掳人。
拳脚无眼,片刻,几个壮汉纷纷带了伤。容翼出拳既快且猛,虽然奈何酒意甚浓的他醉眼迷蒙,尽管挨了几个重拳,挥拳也偶有失了准头,但也已经够让洪文却等人吓破了胆,血花随着拳风四溅,残酷的现实更耀显著杀戮的恐怖,胜与负逐渐成形。
「榷儿,退后点。」
孙榷依言退了一步,正待将娘亲也一并拉到身边时,说时迟、那时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何国臣一跃上前,一把将他牢牢抱住,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冲,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那一团混乱。
「榷儿?!」
随着邬然的这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乱拳戛然止歇。
洪文却等人早已随着主子的抽腿而军心散乱,瞥见这变化,下意识地全都往后退开,而明显占了上风的容翼一方愕然心惊的才甫回神,就见败兵趁隙一哄而散。
「快逃!」
「追!」
正文
孙榷被狡滑善躲的何国臣给掳走的消息几乎撼动了整个大理。
甄、容两大家族,甚至是街坊全都出动,几乎要将地皮给翻了,仍没人找得出何国臣来。
愁眉深锁的孙别稔沉默不语,事发当时,他恰巧被邀到隔村去瞧农作,待接到消息匆匆赶回为时已晚,即使孙家在关外权大、势大,几可达呼风唤雨之境,可是在大理,人生地不熟的他仍旧得倚靠朋友的助力。
「喝口茶!」强押他回来歇个脚的甄平安劝道。「你已经找了一整天了,若先累垮了,对榷儿是没好处的。」
「邬然呢?」忧心儿子的下落,心疼娘子的羸弱身子,孙别稔轻捏着泛酸的鼻心,坐不住。
「我请大夫调了点药茶给她喝,让她睡一会儿。」见他身子一起,她立刻道:「孙大稔,你想干么?你别想跨出这扇门,先休息一下,阿柯跟底下的人全都在外头找人,你补点精神才许出门。」
「但……」
「你会比他们更熟悉这里吗?」
对甄平安的话他无从反驳,可心中石块仍悬着,硬是纠着他的忡忡忧心,双掌环握着温热的杯身,漫无焦距的黑瞳望着远处的山峦,沉叹不已。
后院,醉意全消的容翼也远眺着层峰相迭的山区,久久无语。
孙榷被掳走时他在场,虽说他正忙着揍人,但他毕竟在场呀!榷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
这个事实令他恼怒,也令他难堪。
「天杀的何国臣!」恨声咒骂,他不由自主的又将血迹斑斑的拳头握在腿侧。「我与你誓不甘休。」
伫立在廊下凝望他许久,神情萧索的邬棻悄然无声的走向他。
瞧他身上的伤也够吓人,鼻下两管已干涸的暗红血迹也没拭,他无视自己的伤痕累累,将榷儿被劫的过错全都揽在身上,耗尽心力的企图亡羊补牢。虽然他仍坚强的挺直腰杆,但却在搜寻一整天仍徒劳无功后,独自一人躲到这儿暗吞苦果,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已然抑不住心头那股为他心疼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