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太老夫人却根据女方家人丁兴旺的程度,选中了虽是官家出身,却其貌不扬的王氏,以及虽有绝色美貌,却出身低微的尹氏。
两个都是正房,太老夫人事先说好:“战时从简,婚礼先办。待远昌归来,与你们圆房后,且看你们谁先得男。先得男丁的,便是远昌之妻,另一个,则是远涛之妻。”
江远涛,是江远昌已逝嫡兄。
如今弟娶兄妻,一人承担两房香火,这便是兼祧之意。
因为战争,那一段时间礼教崩坏,整个大魏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奇葩事都有发生。
兼祧,在这其中算起来,竟好像还是最正常的那种。
王氏咬牙应了,尹氏起初不应,后来不知怎么,也答应了。
就这样,在新郎不知情,没到位的情况下,两个新娘一齐进了江家的门。
起初,在江远昌没有回来的情况下,两个儿媳妇,一个老婆婆,三人之间相处起来倒也还算和谐。
元年秋,江远昌归来,却也就此拉开了上下两代……不,应该是上下三代,几辈人悲剧的序幕。
江远昌征战归来,本是为中秋探亲,正满心欢喜呢,岂料一回家,迎接他的却是晴天一道霹雳。
好端端的,他就成婚了?
当时江远昌的怒火,直到此刻,吴妈妈还能清晰描述:“郎君气得当场用刀斩塌了原先用做成婚的正堂,好大一座正堂啊,全是好料子,扎扎实实建造的,竟被郎君飞起来几刀就劈散了!”
她称呼老清平伯为“郎君”。
哦,是,当年的老清平伯还不老,还是个弱冠都不到的少年呢。
下人们都直接称呼他为郎君。
郎君风华,盖代清绝。
纵然是这许多年过去,吴妈妈也早已老朽,她此刻还神志不清呢,可提起当年的老清平伯时,她面上竟还隐隐约约露出向往之色。
江琬:“……”
清平伯:“……”
清平伯面无表情地问:“那老伯爷后来怎么又答应了?”
吴妈妈继续讲述。
原来江远昌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太老夫人就立刻来道歉了。
又是好酒好菜地摆开来,向江远昌赔罪,又是言之凿凿地承诺说回头就把王氏和尹氏各送回家,婚事取消,云云。
亲娘都这样了,江远昌再大的火也不能继续发下去。
他就喝了太老夫人敬来的酒,然后……咳,然后中了药,跟王氏和尹氏,圆了房。
吴妈妈道:“第二天醒来,郎君气急了,放下一通决绝言语便迅速又离了家。此后,在外征战数年,直到小伯爷满四岁,进学了才再次回来。”
江远昌何止是气急了,他简直比被强……了的小娘子还委屈。
这些却不是吴妈妈能描述清楚的了,吴妈妈只又带着几分迟疑地说了一句:“奴婢瞧着,郎君心里……是另外有人的。不过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郎君也从来不提。”
相比起王氏的疯癫,同样是吃了忘魂丹吴妈妈回起话来,更显得平和无数倍。
当年旧事,反正只要是吴妈妈知道的,她基本上都说了。
江琬就又问起当年换子的一些细节,清平伯偶尔也会插话补充提问。
这些细节也有助于他们寻找到孤身在外不知多少年的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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