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闯入一个时浅然,他想护着他,下意识的办法就是将人藏起来,让这人在他的羽翼下自由生长。
老袁跟了他十年,他是陪伴魏熠最长的人,他也不是那顶端的人,同时又有两个孙子。他明白魏熠,更明白家庭与做生意不是一回事。
老袁望着魏熠,眸中坚定,“四爷,我就厚脸皮倚老卖老一次,有些话得跟您说。”
魏熠指尖顿住,他看着老袁。
这是老袁第一次这般与他说话,看在老袁这么多年尽心的份儿上,他没有拒绝。
放下水杯,魏熠颔首,“你说。”
老袁深吸一口气,低着头道,“四爷可知道为什么公子明明不在乎被困在这魏宅不得外出,却还是闷闷不乐,一日比一日无神?”
“为什么四爷无论给公子多少昂贵的礼物,公子却只喜欢那枚和田玉楼雕花香囊?”
“又为何在知道了您与苏小姐的联姻很难解除,反而更加鲜活?”
魏熠没想到老袁说的是这些。
更没想到。
老袁连着三问。
而他一问也答不出来。
时浅然不在乎被囚,魏熠看得出来。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时浅然既然不在乎,他还每日都陪着却依旧笑容一日比一日少。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送的那些礼物时浅然总是拒绝。也不明白为什么时浅然在得知联姻难解却这样高兴,他明明最不愿做情人。
老袁见他开始思索,神情微缓,“四爷,这做生意与谈感情,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事。生意上讲究有利图之,感情上却是心动往之。”
“您不能把感情当做一场生意去规划,去计算得失,去谋划利益,那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魏熠眉头紧蹙着眼神沉下。
无利可图的生意魏熠都是直接丢掉。
时浅然于他是一样的。
如果时浅然只是一个情人,那无关紧要,他还能获得时浅然。
他一开始是抱着这个目的将人带回来的,可后来不一样了。时浅然在得知他有联姻后态度大变,与他索求不再是喜欢,而是独享。
这时候的时浅然太贪婪,接受时浅然相当于投资一场注定亏本的生意,他会承受巨大的损失。
老袁说的对,他一直这般去看的。
可这样看居然是错的?
魏熠不愿承认,但这种生意他都是直接丢掉的,而如今时浅然却依旧在他身边,还有他退婚的决定也都明确告诉了他答案。
他已经跟着心而不是奔着利去看时浅然了,只是他分辨不清也看不明白。
而老袁的话便像是醍醐灌顶。
魏熠闭了闭眼。
他想,时浅然真是比生意难打理多了。
魏熠揉着眉心,“那你那三问的答案是什么?”
老袁微顿当下讪笑两声,“这就要四爷自己去问了,毕竟我也不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