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还是刘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人常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她心里虽然认同这个理,但是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凡争斗都避免不了流血,她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呢?刘嫖心想。
就在刘嫖思索再三的时候,安德山突然来报说堂邑侯陈午来访。
刘嫖皱起眉头,她不知道陈午突然来此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想要在此事上掺和一脚吧。
陈午来后,刘嫖自然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像往常一样叫人赐座上茶。
面对面上不显山不漏水的刘嫖,陈午没有露出一贯的温文尔雅的模样,而是表示希望刘嫖屏退伺候的人,他有些话要说。
“他们都退下了,有什么事直说吧。”刘嫖朝安德山递了个眼色后朝其他人摆摆手。
“敢问公主是否想要铲除尸位素餐的县令等人?”陈午眼眸中的温润褪去,转变成静谧的深不见底的水井,“若不是,还请公主提防您的护卫江封,此乃背主之人不能久留。”
刘嫖锐利的目光划向陈午,好似要将此人的骨头看穿一般。
“你知道了什么?”
陈午眉眼低垂,“臣的下人看到他伙同县尉搬运官仓的粮食。”
刘嫖沉声不语,她在心里暗暗考量着陈午是否可信。
“公主若是打的第一个主意,臣家中有招揽的护卫二十,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陈午的话语中带着肃杀的味道,刘嫖少在他口中听到这样斩钉截铁的话。
“你不怕与县令县尉合谋的是我吗?”良久,刘嫖突然开口问道。
陈午缓缓的摇头说道:“臣知道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刘嫖微微扬起嘴角,单纯的为有人能信自己而感到一丝高兴。只是她却不相信这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要什么?”她问道。
陈午抬起眼眸与刘嫖对视,眼中的深沉褪去,里面好像起了雾气,有些温柔的或是带着些忧虑的东西让人看不真切。
“臣虽然不曾为官,但也是受封朝廷的堂邑侯,遇到此事也该为为朝廷和百姓做些事情。”
刘嫖一直认为陈午只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却不想他也是个爱国人士。
说起来中华上下五千年,有不少从商之人拥有着爱国情怀。比如战国时期的郑国商人弦高,再比如明朝时期捐献财物抗击倭寇的阮弼。
“我要你于今夜子时带人围困县衙,将林县令等人尽数捉拿。”思索再三后刘嫖缓缓开口说道。
“今晚?”陈午有些诧异的问,很快他回神过来,“那公主的人呢?”
刘嫖长舒了一口气:“我府上三十人兵分两路,一路捉拿县尉林成杰,一路捉拿粮商陶家。”
陈午皱起眉头,“那公主府上岂不是没有人看守?”
“无妨,家中有小厮丫鬟几人,暂且能用。”刘嫖说道。
陈午也知道刘嫖心中有所决断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下决定,今夜之事不能有任何闪失才行。
“陈午,”这是刘嫖第一次指名道姓的叫他,“我寄希望与你,还请不要让我失望!”
陈午俯身道:“必不负公主所托。”
此时安德山从门外探头微微朝刘嫖行礼。此时刘嫖也不再瞒着了,让他带人进来。
外头江封接到了命令便带着两个人走进来给刘嫖和陈午见礼。
大堂内,刘嫖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我们人少,尽量做得万全准备避免人员伤亡。”刘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