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正走到沙发坐下,笑道,“陶書记,您刚上任,工作肯定会忙一点,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啊。”
陶任华听得一笑,“青正同志,谢谢你的关心,你现在不也还没回去,我看你也是在加班嘛。”
赵青正笑呵呵道,“工作这么多年习惯了,要是当天的事没干完,就感觉回去也不踏实,所以总是习惯了把事情忙完了再回去。”
陶任华笑着点了点头,“青正同志,你很有责任心,我得向你学习。”
赵青正道,“陶書记,您这么说我可不敢当,您年轻时还在江东工作的时候,那就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我是远远不如您的。”
陶任华听到‘拼命三郎’这几个字,一下笑了起来,“当时不知道谁给我起的这个外号,很久没听过了,现在乍一听还感觉有点亲切。”
赵青正笑道,“陶書记,您这一说,我也满满都是回忆。”
赵青正说着瞄了陶任华一眼,他是土生土長的江东本土干部,和陶任华倒是很早就认识了,不过两人没啥交情,而且陶任华调离得早,所以两人早前虽然都是在江东工作,但也没多少交集,不过赵青正对陶任华和廖谷锋曾经的一些矛盾倒是一清二楚。
而就在刚刚,赵青正从京城接到的一个老朋友的电话,无意间得到的消息让赵青正惊讶不已,廖谷锋竟然患癌了,而让赵青正更吃惊的是陈远竟然是廖谷锋的准女婿,现在陈远就在京城的医院来着,起先电话对面那位老朋友倒是不怎么确定陈远的名字,只说廖谷锋的准女婿是江东的一个年轻干部,好像姓陈书记来着,赵青正莫名就联想到了陈远,脱口说出了‘陈远’的名字,对方一听,当即就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回答,赵青正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
同那老朋友聊完电话后,赵青正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郭兴安,得知陈远跟郭兴安请假了,说是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处理,两相一印证,赵青正便知道刚刚从老朋友那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陈远大概率是请假去京城了。
陈远是廖谷锋准女婿这个事,属实是将赵青正惊到了,靠,这么大一件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但转念一想,赵青正就知道省里边知道这个事的人恐怕也屈指可数,但之前的郑国鸿无疑是知情的,如此一想,赵青正就明白了为何郑国鸿会对陈远特别青睐以及照顾有加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赵青正有那么一刻也是如坐针毡,他对廖谷锋是十分忌讳的,对方的权力地位远高于他,他还在暗地里琢磨着针对陈远来着,这要是让廖谷锋知道了,那可就无形中把廖谷锋给得罪了。
但心里的担心只是持续了那么一小片刻,赵青正就发觉自己担心得有点多余了,他没必要草木皆兵,眼下他并没对陈远做什么,在前头冲锋陷阵的是郭兴安,他有啥好担心的?再者,对面那老朋友说廖谷锋患癌了,而且这是上半年的事,这次是复发了,那廖谷锋的情况怕是有点不妙了,他委实没必要多担心。
心里琢磨廖谷锋的功夫,赵青正陡然想到廖谷锋在江东工作期间和陶任华的矛盾,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左思右想后,赵青正立刻装着路过陶任华办公室,到陶任华这儿来了。
这会同陶任华闲聊寒暄着,赵青正突地道,“陶書记,不知道您听说了廖领导的事没有?我刚听说廖领导患癌了,据说是上半年的事了,这次是复发了,这癌症要是复发,怕是情况就不乐观了。”
陶任华眉头一皱,“你从哪听说的?”
赵青正道,“我是刚从京城的一位朋友那听说的。”
陶任华眉头紧拧着,道,“咱们专心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去妄议领导的事。”
赵青正不动声色地看着陶任华,笑道,“陶書记说的没错,就是这廖领导的女婿竟然是咱们江东省的一个年轻干部,还真的让我挺惊讶的。”
听到赵青正这话,陶任华抬头看了赵青正一眼,看似随意地问道,“是嘛?廖领导的女婿是咱们江东省的哪个年轻俊杰?”
赵青正笑道,“陶書记,这人您其实也认识,而且前几天才见过。”
陶任华疑惑道,“是吗?”
赵青正点了点头,“他就是达关县的書记陈远,咱们江东省最年轻的市班子领导。”
陶任华恍然,“原来是他。”
赵青正笑道,“可不是嘛,不得不说,廖领导的眼光还是很好的,挑了这么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当女婿。”
陶任华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对赵青正这话的回应。
赵青正感觉自己目的达到了,也就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他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说多了会显得太过刻意,反倒会适得其反,只不过他自以为是的这点小聪明又真能瞒过陶任华吗?
赵青正假装看了下时间,惊讶道,“陶書记,现在还真不早了,瞧,这都六点多了,您可别工作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