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他低下头说。
郁月城听话地闭上眼,任由他来打理。
方渡燃的手心暖暖的,有热风吹出来的干燥,盖上来的力道也非常小心。
“其实不应该吹得太干,伤头发。”他转身在台面上找到护发精油,倒在手上搓热了给郁月城打上,再仔细的一缕缕的都涂抹均匀。
就像是在给洗完澡的大白猫打理他蓬松柔软的长毛,他不嫌麻烦,他做得心满意足。
“但是有潮气睡觉会头疼。”他耐心地给大白猫解释:“所以我等会用小风给你烘一烘,加上精油,损伤我会减到最小的。”
郁月城还没说话,他就直接行动起来,长指穿进郁月城柔顺的发丝间,用自己的手心贴上头皮,把多余的热风都吹在自己手上。
风力变小,他说话也方便,就闲聊起来。
“烫的话跟我说。”方渡燃提醒。
“不烫。”从头到尾郁月城都没有一丝不适,方渡燃手法干脆利落,细节上又特别注意,比他自己来还要周到。
他是不会这么小心的。
“转过来点。”方渡燃说这话时,为了提醒他方向,一条腿的膝盖拿来拨弄郁月城的手臂。
郁月城跟着转个身,站近一些,他跟着方渡燃的手抬起头,视线无意落在镜子上。
方渡燃已经遮住了很大一部分的画面,但是眼睛还能行剩下的那一点看到——方渡燃正跨开腿,坐在洗手台的台面上,低下头的走势带着腰身微微弯下去,像是在拥抱他。
两条腿恰好因为靠近,视觉误差上仿佛是在夹住他的上身······
郁月城看着镜子里方渡燃的背影,目光停顿片刻,再度移开。
方渡燃正在他身边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次······”
话到一半,他垂眼去看大白猫的神情,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他才继续开口:“那次我们在榕城逛除夕的商业步行街。”
他停了一下,在等大白猫的反应。
那第二天,他们就分手了。
还是他提起来的,他之后还没有遵守那次的约定。
但是这件事,总要面对,不提也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方渡燃挺不想因为那一件让郁月城伤心的事,就把很多美好的东西都磨灭掉。
那个新年,除了他们分手,其他的一切,真的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地盼望新春。
盼望新的一年。
因为郁月城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