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以这么做!”王东贤快气疯了,被铐在这里,不就表示他明天一定会到警局去报到了吗?这么联想下去,绿岛小夜曲也好像离他不远了……天呀!如此一来他颜面何在?他在南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神气的龙头老大呀!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地狱使者很快乐地笑了,哈,这副手铐还是他从怒那里摸过来的,反正又不要钱,他乐得物尽其用。
“放了我!”王东贤如狂狮般咆哮着。
地狱使者耸耸肩,两手一摊,嘴角似笑非笑。“我想我没听到你这句话。”
他转身,修长的腿跨进一旁准备好的黑色大房车中,随即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哦,又是宴会。
排场盛大的晚宴对颜晓冽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她并没有为今晚的宴会多做装扮,但她仍是全场的焦点,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是颜家的掌上明珠,著名音乐家颜晋夫妇最宠爱的独生女。
她吸了一口红酒,有点意兴阑珊地看着那群正和她父母相谈甚欢的上流社会男女,他们的衣着都相当考究,谈吐也都很进退得宜,但是——呵,附庸风雅。她撇撇唇,得到一个很中肯的结论。
如果她父母只是单纯的音乐家,就算名气再响亮,颜家也不会日日门庭若市,就因为她父亲颜晋提同时也是“jt”集团的下一任主席,才会招来这些狂蜂浪蝶。
现实吗?她倒不会那么感觉,起码她知道颜家有被人利用的价值,那即是一种身分地位的表征。
“晓冽,红酒后劲很强,喝多了不好,你明天开学,今天最好早点休息。”顾湛庭取走未婚妻手中的酒杯,对着她微微一笑,接着将酒一仰而尽,空酒杯倾了倾,顺手放回侍者手中的托盘上。
虽然是温柔关切的言语,但他的举动却是独裁的,是不容反抗的,只要细心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的主导欲非常强。
颜晓冽挑起眉,露出一抹不置可否的笑,瞬间又从侍者托盘上取来另一杯红酒。
“喝点酒容易入睡,你说是吗?”她浅尝一口,敛眼看他。
她不是找碴,也并非想和顾湛庭作对,试问,又有哪个女孩会傻得去和自己的未婚夫作对呢?况且顾湛庭“看起来”对她疼爱有加。
她呀,只是纯粹在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如果一个人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无论牵着她的那个人是谁,她想,那都将是件很可悲的事,绝对不能归类于被爱护。
‘也对。”顾湛庭顺从了她的意见,不是因为他觉得未婚妻有道理,而是他不认为在这上面争辩有什么意义,这个夜晚是浪漫的、美好的,不必让那些可有可无的观念坏了此时的气氛。
没错,紧紧抓住晓冽的心是他这些年来最重要的事,过去晓冽不解世事,也一直就读于女校,他是晓冽可以接触到的唯一异性。
但是他非常明白,随着晓冽的成长,什么都会有所改变,一个十七岁的娉婷少女,必定会有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而去年当晓冽选择进入圣柏亚那所男女混合的中学时,他就大力地反对过,但是晓冽坚持,她父母也投了赞成票,认为独生女选择男女合校对她而言是颇为健康的,虽不悦,但基于此原因,他也只好勉强同意让晓冽进入圣柏亚。
一年来,晓冽一直表现得很良好,她在规律的时间去上学,也在规律的时间回到家,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担心。即使如此,他还是要防患未然,做好万全准备是他的习惯,他绝不容许半丝差错破坏了他娶晓冽的程序,晓冽是他的新娘,永远都是,她的附加价值也只有他能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