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翔胸有成竹地翻开速记本,刷地一亮:“很大情况。”
一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楚慈抬起头。
五位数人民币不是白花的,严峫身上那件因为熬夜没换而皱巴巴的白衬衣仍然十分有型有款,光是一手插兜、一手拉开椅子坐下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带出了跟整个刑侦队都完全迥异的画风,仿佛国产连续剧《派出所的故事》里突然插播进了一段美剧犯罪现场调查。
刑警连忙招呼:“严副。”
严峫点点头,没吭声,接过笔录翻了几页,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见他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突然头也不抬地问:“你跟你的室友不熟。”
楚慈说:“是。”
“井水不犯河水?”
“可以这么说。”
严峫问:“那你从年初到四月间为什么打了几次报告想申请换宿舍呢?”
楚慈一顿。
“四月十号你最后一次提出申请,辅导员以研究生宿舍调换不开为由拒绝之后,给了你实验楼门禁卡,告诉你如果真不想回宿舍的话晚上可以睡在实验室。四月十二号,另外几个研究生要通宵做水热反应实验,你为了继续睡实验室,还帮他们烧了个反应釜。”
楚慈说:“实验室晚上不断电而且有空调……”
“四月十五号,你和冯宇光两人从北京来到建宁,十六号下午,冯宇光去国际金融中心商场,以你的名字买了个一万八的奢侈品背包。”
审讯室里安静异常,楚慈一声不吭。
严峫手肘撑在桌沿上,淡淡道:“如果是我用其他人的名字来买东西,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想把这件东西送给他,担心他如果不喜欢,回头还可以自己拿去店里换。”
“——不过你最后也没要那个包。”顿了顿严峫又微挑起眉:“想必你跟冯宇光的矛盾确实挺大,也很不待见这个人吧。”
楚慈用指关节揉了揉眉心,抬手的时候两个刑警都注意到他小指和无名指上包着创可贴。
“是的。”几秒钟后他终于放下手,看着严峫承认道:“我跟室友之间确实存在一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