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一间宽敞熟悉的屋子里,身上覆盖着很温暖的羽毛被,她知道,一定是愿焰趁着昨夜驶回船,回到他住的大豪邸。可是,她不喜欢这种空洞冰冷的感觉。她感觉,越大的地方,她越找不到她的丈夫。
赤裸跳下床,一种不安的感觉充斥她的思绪,像是回到过去——那一夜,他就没有再回来……
她一间一间地找着他,眼睛失落地扫过每一间空扫荡的卧室,神经越细越紧,就像要疯狂了。
不知不觉,她陷入欧斯底里中。“愿焰,原焰——”这宅子大得让人迷路,她已找他找了好久,难道,他真的又抛下她,一去不返吗?
泪水夺眶而出,利刃仿佛再次刺穿她的心,恐惧袭向全身,最后,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她对着墙壁掩着头,朝壁上狂乱地敲击、捶打——似乎想发泄被抛弃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强大的手臂抱起她。他神情恍惚气喘如牛,不逊于她,又一脸茫然。“你怎么了,你跑哪儿了,为何要将手打得瘀青红肿呢?”他抓住她的手,心疼不已。
“愿烟焰—”她的眼睛发亮,投入他的坏中,哭哑的声音容出望外地道:“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说过的话是事实——她要他二十四小时都在她身边……
她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而追根究底,都是他留下的‘后遗症”,他才知道,原来他伤她伤得有多重。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孤独地处在黑夜,那样无助、惊惊,随时被抛弃的不安全感深深凌虐着。
他难过地抚摸地受伤的手,幽默道:“你怎么像只没人要的小猫咪在哭泣呢?我不可能不要你的。”他安抚她。“是你太爱乱跑了!你在睡觉,不敢吵醒你,就到露台的书房里处理一些公事,你可能没看到我,而我下来看你时,发现你又一溜烟的不见,也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摸摸她的秀发。“我以为你又偷跑了!要怪,只能怪这个宅子太大。对不起,我以后去哪儿一定先告诉你。”
她忽然说出异想天开的话,让他吃了一惊。“房子何必要这么大呢?我只要两人够住就行了。我想要随时可以看到你,像以前在樱岛的房子就够大了。”她一到假里傻气的口吻道:“我不要你离开视线,我甚至希望用条绳子,绑住你和我。”
这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她的脸上正经八百。
他对她的话不可思议!“你与其他的女人不同,你竟然不要财富?”他弟尔:‘你好像是在责备我:有钱是一种过错。”他若有所思,然后大大方方道:“好,我会设法达成你的愿望的,我会找人设计—间最小、最拥挤,但却是‘五脏俱全’的最新科技时代的屋子。”
“喔,真的吗?”她璨笑如花,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放眼望去,她心有戚戚焉。眼前的丈夫,与过去有天渊之别——
他是一个有力量的男人——拥有权势、尊贵和傲气的男人。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纵横天下,是他现在的写照。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他抚去她的泪痕。“你最好不要再哭泣了,乖!去洗把脸,我去做早餐,好好饭饱你的肚子,这才是当务之急!”他宠溺着她道。
“这不该是你的工作。’她急急地道。“这是一个妻子的工作,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吧!半个小时以后,绝对会有一桌西式营养早餐登场。”
他无法阻止她,因为,为他准备可口的早餐,让她看起来像要飞上云霄般的快乐。
这就像他们从前,她心甘情愿地做妻子的工作,打扫、洗衣、做饭……所不同的是,那时她总是每天不停地望着窗外看,或许渔港出现满载而归的船只,或许他行船回家的日子快点来临。而现在呢!她只要隔着窗,就可以清清楚楚地望见他,他近在尺尺,不再是遥不可及。他正坐在她的前方,努力地处理文件。
现在,他已是个企业家,统御着某个神秘财阀王国,没想到,时间的变化真大,今天,他有忙不完的公事。
她心猿意马地边烤土司,边盯着他瞧,似乎怕他会真的消失。冷不防,她忽地一抬头,发现他真的不见踪迹,惯有的心惊胆跳升起,她几乎要跳出窗外,她火速地旋身,却一把撞得他满怀。
“干什么?”他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