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应承着,下去收拾东西。
待白玉笙走之后,沈思渊才从后面出来,顾潇潇看着他,撅着嘴十分委屈,但要说为什么委屈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抱抱。”顾潇潇张开双臂对着他说道。
沈思渊倒是知道她为什么委屈,可这委屈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拥抱,他走上前抱住她,感受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终于到了临走的时刻,各司官员一大早齐聚府衙,百姓们夹道送别。但他们都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沈顾二人的身份,并不是像渭河那样自发而虔诚。
沈思渊客气地说了一些场面话,剩下的就打发富贵去应付,反正富贵对于这方面甚是老道。
“这么夸张?”沈思渊头一次注意到与他身份相呼应的马车有多豪华多夸张,不说外面的金碧辉煌,单就里面内饰一应俱全,他感觉自己好像带了个一室一厅。
也不怪沈思渊没见过世面,他拢共就坐过两回车。
第一次他还是一个小太监的身份,与还是小宫女的顾潇潇在春社日那天一起出宫去看花灯。那天坐的是李尽忠的马车,虽然说富丽堂皇,但毕竟只是一个内侍的车驾,豪华倒是谈不上。
第二次,他是悄悄的出宫看病,悄悄的去渭河府复查案,所以阵仗也不宜过大,回顺南时因着渭河多灾多难,不易铺张浪费,所以他还是一骑马车轻装上路。
如今是第三次,他的身份是皇帝,他此去的目的是皇宫,不必遮遮掩掩,顺南府富庶有余,排场这就起来了。
“瞧你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顾潇潇因为早就见过这辆马车,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惊讶,只是在第一次见到富贵把他牵过来时,还是在心里感叹影视剧到底是拍的有些拘谨。
白玉笙伺候着两人上马车,下面官员与百姓齐声高呼:“恭送皇上,恭送顾美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美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起步,后面人的高呼声越来越远,宫外的生活就这样告一段落。
从暮春而来到初秋回去,回想起来也算没有辜负这个夏天。
这样的马车自然会有专门的马奴,也不用富贵再去驾车,马车很大,坐四个人绰绰有余。
这样大的马车,这样漫长的路途,还有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打麻将真是可惜了。顾潇潇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宫里的那套麻将拿出来。
待到第四天的时候,顾潇潇就受不了了,她想跟着陆燕去学骑马,但陆燕死活不肯教她。
袁素衣临行之前特地交代了陆燕,虽然他们从前称兄道弟,但毕竟身份有别,所以千万不要逾越了做臣子的本分。
“美人千金之躯,万不可受这些苦难。”陆燕说完继续去巡查,留下顾潇潇在此地干着急。
她回到马车上,沈思渊依旧气定神闲地看着书,也不知道哪些诘屈聱牙聱牙的书,他怎么能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白玉笙和富贵都下了马车活动活动筋骨,此时车上只有他们二人,顾潇潇也不刻意装作皇帝与妃子的身份,冲着沈思渊抱怨:“你管管陆燕,他不教我骑马!”
连顾潇潇都没发现她的语气里有多少撒娇的意味,沈思渊听后放下书,看她一脸赌气的样子觉得好玩儿,坐直身子,捏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
“陆燕,他不教我骑马!”顾潇潇气氛不平坐下来,还哼了一声,让他帮着出气,俨然一幅小学生向家长告状的模样。
“你体谅一下他吧,毕竟咱们现在在他眼里金贵着呢,万一把你磕着碰着了,他担待不起。”沈思渊良言相劝,“你若实在想学骑马,等回到宫中我来教你。”
顾潇潇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十分惊讶:“你会骑马?”这么难的技能他都已经学会了?
沈思渊十分坦然:“那倒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