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哭得梨花带泪的箬睦好陌生,也觉得平静稳坐的晏琤琤好陌生。
她迫切希望看到晏泓涵,那个像极了老头的孩子,哦,他没来请安,在宫里陪太子读书呢。
只能无言地瞪着眼望着敞开的大门,春光映射,是好时节。
她的心却如感冬寒。
最后,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扶着的张嬷嬷,站直了身子,站得很稳。只是略有哽咽的声音藏着无限的愤怒和失望。
“事已至此,互相指责,推脱都无用,证据确凿,抵赖不得,我会将此事详细告知你们的老爷,我的儿。”
“周氏管教不力,罚抄女经一遍。”
“竹溪院全都禁足,罚半年月例,箬氏罚抄佛经三遍。”
“至于其余涉事之人…”
晏老太太顿了顿,盯着一旁磕头跪地的骆嬷嬷,终究是心软,她不能抹去这婆子对琤丫头的好。
“各院的人犯了错就归各院的主子管吧。”
“我累了,你们且散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向来精神矍铄的她宛若瞬时苍老十岁,连丝丝银发都在诉说着难过。
“咚——”
手中常抱着的手炉被丢弃,咕噜咕噜滚了一圈,香灰洒在厚厚的地毯上,红灰分明。溅起的轻尘渐渐隐匿在阳光里,正如晏老太太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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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霞院院内人心惶惶。
不知情的小厮婢女见骆嬷嬷在庭院中心久跪不起以为自家二小姐又恢复本性。纷纷噤若寒蝉。
入了春,最是乍暖乍寒,特别是树荫下。
春风夹着还不肯消散的冷意吹来,让人偶尔直发抖,更莫说出了一身冷汗的骆嬷嬷。
“小姐,老仆真的冤枉,真不知道那福袋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在我房间里搜寻。”
“定是有人趁我探亲,趁机栽赃陷害老仆!”
“小姐,老仆恳请您明察!”
骆嬷嬷嘴上不肯歇,心思也活络着。膝盖的疼痛让她实打实地满脸泪水,但心中愤懑不满,让她不肯再说一句好话。
偷瞄一眼自送走飞霜后便安然地坐在会客堂里,再未有其他举动的晏琤琤,狐疑小姐怎么真狠了心。
思索着定是自己害了晏老太太让小姐这般生气。
可她也不服。
在庄子上,她可没少照顾这琤丫头,事事亲力亲为。当年她为了晏琤琤吃苦头的时候,当这亲祖母倒是府里享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