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至少也不会因此而获罪。
但是无论如何也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他意料当中,最会反对的于谦尚未开口。
作为内臣的金英便站了出来,且是如此疾言厉色。
按理来说,金英是宫中内臣,虽然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之名,可以插手政务。
但是他不应该和太后是一心的吗?
至于太后……
徐珵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孙太后的神色,恰恰看到,她也带着几分不解,看了看金英。
于是稍稍放心下来。
看来他猜得没错,太后是心中有这个想法的。
但是同时,徐珵也感到无比的疑惑。
既然他都能猜得到太后的心思。
金英作为宫中内官,不可能不知道太后的想法,又何以如此激烈反对?
徐珵一时之间想不通透,又被金英的气势镇住,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当场。
朱祁钰坐在一旁,将徐珵的诸般表现都收入眼中,大略也猜出了他心中想法。
应当说,徐珵的做法并算不得错。
有先例可循,有局势所迫,他又巧妙的托以天象,算是面子里子都算计到了。
但是……
凡事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
朱祁钰不得不说。
现在的徐珵,还是太嫩了。
和以后策划夺门之变的徐有贞,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他毕竟才在翰林院观政不久,尚未真正参与过朝政。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并不能真正的站在金英深涉朝政的大佬的角度看问题。
徐珵只以为自己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却殊不知,自己这区区几句话,险些将殿中诸人都得罪遍了……
随着金英的一声厉喝,大殿中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而激烈起来。
首先站出来的,是礼部尚书胡濙,他也是资格极深的一位老大人,自建文年间便以入仕,深受太宗皇帝信重。
众所周知,最先开始提出定都北京的,就是太宗皇帝。
“此事断断不可,先太宗文皇帝陛下定都北京,我大明历代先皇陵寝宗庙皆在于此,足可见太宗陛下之心,便是希望后世子孙坚守于此,擅自迁都,岂非违背太宗陛下圣命?”
胡濙的话说得相对没有金英口气激烈,但是份量却不可同日而语。
且不说提出的理由,是违背太宗遗命,单是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便不容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