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都行的。”元煦关注点压根不在吃饭,进公园开始两眼就不停搜索,“裴文晖呢?”
“阿晖晚上有应酬。”陈老板似乎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关注点全在柚子身上,一个劲儿地逗娃。
陈胤恩跑了过来,试图让元煦接受吃汉堡的安排,但又不敢直接提要求,站一旁着急,都快做起无实物吃汉堡表演。
“应酬?”元煦问陈老板,“这期市集都最后一天了,裴文晖不用过来盯着点吗?”
陈老板一巴掌推走他儿子,两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准备把柚子从婴儿车抱起起来,随口回答:“用不着盯,他忙着对接下一期市集。”
“那他在哪儿应酬?”元煦又问。
“中餐馆喝白酒去了。”陈老板无暇回话,抱上柚子直奔他老婆那里去。
这家子显然是同一精神世界的人,陈胤恩三句两句试探元煦想不想吃汉堡,胆小,不敢直白讲出来,被元煦一句“整个暑假都过去了钢琴考过一两级吗”给吓退,脸都憋红了;
他哥和他妈专注于比拼套圈圈,架势堪比参与世界级赛事;
陈老板则试图向老婆展示柚子,小心翼翼地、不敢直言地表达闺女好不一样啊。
请元煦吃饭的事全抛之脑后,等到实在饿了才想起来。
没顺陈胤恩的意去吃什么汉堡,元煦指定要去裴文晖在的中餐馆。
餐馆离得不远,订了包间吃淮扬菜。
没等上菜,元煦打听到裴文晖所在的包间就借口上厕所,找了过去。
其实元煦也摸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着急,他忙活两天,暂定了一个对自己而言挺不得了的抉择,连阿姨都还没告诉,就想着要跟裴文晖讲,要看看裴文晖的反应。
那头包间的大门敞开着,元煦站门边探了一眼,全是白酒和烟的味道,特别难闻。
裴文晖也不在位置上,端着酒杯在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后赔笑,姿态很少低下,估计已经喝不少,满脸通红。
在这种场合里小辈儿很难回避酒桌‘文化’的,哪怕只是工作合作而非求人,也需要烟酒上桌,聊高兴了方便以后做事、结交。
元煦肯定不能理解,看见服务员又拿了新的几瓶白酒要进去,他直接拦下。
敲门进去,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说:“还喝呢,家里老婆都不管的吗?”
酒桌上几个人都喝得醉眼迷糊,打量着元煦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们有司机吗?要不要帮忙叫代驾?”元煦往裴文晖身边走,一把拿过裴文晖手里的酒杯,又对大家说,“别愣着呀,赶紧打电话看要找助理还是找司机,酒后不能开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