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咱们故意让岑大?人抓住,就是?为?了引开他的视线。”苟豹子脚下的步子微微加快,“那两?人被?咱们扔在了水沟里,一时半刻被?人发现不了。”
话音落下后,杨小眼不再说话。
两?人疾步走在夜色里,一直走到了吉庆巷与荔平街的岔道口,走在前?面的苟豹子这才停了步子。
“你?回去给?祁大?人复命,就说他将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他扭头看着身?侧的杨小眼,“我回去把那两?具尸体处理掉。”
杨小眼点点头,随后转身?就往荔平街走去。
一直到快要五更的时候,苟豹子这才将水沟里的那两?具尸体处理干净。
看着眼前?乱葬岗里不是?很明显的两?座土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远处微微有些泛白的天色,苟豹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扯开嘴角轻哼一声。
当?初老爷子将他与杨小眼救下来的时候,见着自己醒来后的大?人与张大?人,也不知你?们二人能不能听得到。
老爷子说,京城的岑鸢大?人来了,三?年前?的那些事情都会被?翻开在世人眼睛里。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我和小眼,一定会按着连山每一个人的头,让他们仔仔细细看清楚。
章行舟与张昭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岑一岑二跟着自家少主在京城的这几年,学了不少寻人搜物的手段。
昨日岑鸢吩咐了他们去寻仵作,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今日一大早,一个全身都被麻绳捆的紧紧实实的小老头被岑一拎着后脖领扔进了梧鹊街。
彼时的岑鸢正坐在偏厅用饭,听见重物被丢进来的声响后?,他眼皮掀都未掀,甚至还兴致甚好地夹起一块红豆酥。
“夫人爱吃?”
这几日吃住都跟着钟毓的卿云闻言点点头:“夫人喜食红豆,也偏爱甜,倘若是酥皮的那便更?喜欢了。”
两三口下了肚,以往只觉着甜腻的糕点此时入喉竟咂摸出几分清甜来。
岑鸢轻轻搁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舍得抬头看一眼地上正死命挣扎的人,口中?的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岑二:“怎如此粗俗?”
只见那小老头被麻绳从上至下五花大绑着,整个人使足了力气在地上扭蹭,露在外面的手早已被勒出了红痕。
许是怕他乱喊,嘴里还被人塞了一团白手帕,一张脸也不知是被拘得还是被气得,竟涨得血色通红。
此刻看见岑鸢望向自己?,小老头狠狠瞪了一眼他,而后?挣扎地更?剧烈。
一旁的岑二本想回岑鸢的话,却被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动静打断。
他垂眸望去?,口中?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然?后?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地上人的屁股。
“省点儿力气吧你。”
昨日少主吩咐去?寻三年前?给李大保儿子验尸的仵作?,他们二人领了命便直奔衙门。
因为仵作?当值这事不算机密,所以他们二人稍稍一查便知,三年前?的十一月在衙门当值的仵作?名叫陈平安。
原本他们只是想请这位陈平安去?梧鹊街坐坐,可谁知那小老头一听见“太?傅大人”,脸色霎时一变,唇也抖了起?来。
岑二看到?之后?还有些纳闷,以为是自己?长相凶神?恶煞,又穿着一身黑唬住了人家。
他怕误了少主的事,便伸出胳膊杵了杵身边人,让看着很是白净和善的岑一替他说。
可他二人谁都没料到?,这小老头表面上恭恭敬敬请了他们坐下,却在借口进屋取茶的时候偷偷翻上后?院的墙,然?后?一声不响地撒腿就跑。
岑二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前?正拨弄着秃杆儿,耳边却传来几声细小的碎砖声。他立刻意识到?人已经翻墙跑了,扭头就和岑一跃上房顶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