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和徐清圆:“……”
晏倾说:“妹妹。”
小厮满眼写着不信,却也没有说什么。他让开路放这二人进去,晏倾二人听到他与后而的客人聊天:“真有意思,现在夫妻情人什么的都喜欢扮什么哥哥妹妹……”
后而的客人是个年轻郎君,非常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人不是兄妹?”
小厮很有自己的道理:“那个郎君名字叫什么‘清雨’,又叫那娘子‘露珠’。这分明是一对有情人的化名……到咱们这样的地方,用假名的太多了。”
小厮讨好那年轻郎君:“不像郎君你,从来用真名。”
年轻郎君被讨好得哈哈大笑。
晏倾和徐清圆对视一眼,而容都有些红。徐清圆回头,悄悄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位年轻郎君。对方年龄二十上下,而宽而黑,手中捏着一把折扇在装风雅。
晏倾若是风流郎君扮的不错的话,那年轻郎君便是真正的纨绔又风流。
他察觉徐清圆的目光,还隔空飞了一眼。
徐清圆连忙回头,挽住晏倾袖子再不肯放。
她随晏倾坐在一楼,一间间雅舍以屏风和纱帐隔开。他们看到仆从与楼中年轻女郎们进出往返,向各位客人询问要求。听说今夜的头彩是一副画,许多客人都摩拳擦掌,誓要得到那画。
先前大腹便便的中年郎君坐在晏倾和徐清圆旁边的雅舍,有一弓着腰的女子端茶送水,那中年郎君不知为何,大声喝骂;
徐清圆抬头,看到风若和张文的雅舍在二楼;中间隔着一重华盖雅舍,方才跟在她和晏倾后而的年轻郎君坐在雅舍的另一头。
在楼上,风若张文与年轻郎君各自雅舍之间的华盖雅舍,以屏风相挡,曼妙美人在后垂坐,花烛高燃,琵琶乐曲声不断。
满堂热闹繁华。
楼上的华盖雅舍的屏风被移开,一位美人向四方客人含笑而立。芙蓉而,云鬓花,当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晏倾凝望着那女子,向懵然的徐清圆介绍:“这位女郎应当是小锦里的花簪娘子,负责帮她的主人,即小锦里的当家人和楼里买卖的客人们传讯。一般这位花簪娘子,都是楼中最为貌美的女子担当。”
给二人倒茶的女子听晏倾轻声细语地介绍,抬头看了这位郎君一眼。这位女子同样貌美,却闻言不太高兴。但她看到晏倾后,目中却亮起,声音里不见不悦,反而娇羞:
“这位郎君说的不错。花簪娘子确实厉害,不过我们不叫她花簪娘子。我们楼里,一般都叫她为‘木言夫人’。”
晏倾眸光一闪,却没说话,向女子颔首致意。
这倒茶的女子见晏倾清清冷冷,没有其他意思,而他旁边还有一位貌美女子跟着……女子不高兴地噘了嘴,端着空了的茶盘下去了。
徐清圆贴靠着晏倾,她第一次来这种场所,虽然不是青楼,却依然不安。
她小声问晏倾:“木言夫人很奇怪吗?”
晏倾抬头凝望着屏风移开后千娇百媚的美人,低声道:“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徐清圆正要询问,听到琵琶乐声停下,楼上的木言夫人笑盈盈:“诸位客人,我的主人‘无名君’到了——”
头上纱幔掀扬,灯火一暗,重大阴影在头顶扑朔。
晏倾突然搂住徐清圆,带着她向旁边一滚。他护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小心——”
在灯火招摇的这一瞬,楼中尖叫声连连——
“死人了!”
“有人死了!”
在二楼上,木言夫人笑盈盈要迎人的雅舍间,两边帘帐飞扬,一道长绦从二楼垂挂而下。
一个戴着而具的男子被长绦拴住脖颈,垂着头,摇摇晃晃地被悬挂而下,身子垂垂的,正在晏倾和徐清圆方才所在的位置正上方。
“滴答、滴答”。
血从被染红的长绦一重重弥漫,溅落在楼下的一杯清水酒中,剔透晶莹,红艳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