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鸢淡淡睨了他一眼,“进来罢。”,随即没再理他转身进了客栈,雾青见她回来迎了上来,冷面拱手:“姑娘。”
“娘呢?”孟禾鸢问。
“夫人被大公子送到了朱府同梁夫人叙旧,瞒了夫人。”雾青一板一眼的说。
孟禾鸢心神不定,她想到了今日早上的传言,“山英你赶紧去寻哥哥,辽州城内丢失了四名孕中妇人,这?也是个?搜寻调查方向。”
山英瞥了一眼颜韶筠,欲言又止,他拉过雾青低语:“看好那个?登徒子,不准叫他靠近姑娘。”
雾青:“是。”
山英放心了,雾青虽然是棵木头,但武功却很高,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
雾青抱着剑,眼神如鹰隼就这?么直直瞪着颜韶筠,们
孟禾鸢对雾青说:“去把箱笼行?李中的药箱拿过来。”,雾青脑袋不会绕弯,唯主子命令是从,当即去了后院,颜韶筠见人走了,唇角微微一勾:“阿鸢,我赶了一路,可有水喝?”
孟禾鸢对他亲近自?然的语气?恼怒不已,下颌扬了扬:“桌子上便是。”
颜韶筠也不在意,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往嘴里灌去,他赶了一路,几乎滴水未沾,现在渴的要命。
雾青提了药箱来,孟禾鸢坐在颜韶筠对面,“把手拿上来。”,她没有指责询问,也没有讥讽冷嗤,颜韶筠听话的把手放在桌子上,血肉模糊的剑伤深可见骨,皮肉翻飞,孟禾鸢拿出药酒清理和擦拭血迹。
随后把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用纱布缠了起?来,“包扎好了,就当我今日还了颜大人的人情,大人可以走了。”孟禾鸢话语不似方才?那般尖锐,收拾了药箱看着他说。
“我随军而来,本打算先去濁州寻人,但是发觉我要寻之人来了辽州,我便只得跟了过来,阿鸢,我本就是为你而来。”他语气?极淡,仿佛在说极为理所当然的事。
孟禾鸢蓦然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有听明白:“什么?”
“我是为你而来。”颜韶筠这?一次认真的说。
离京前她以为自?己跟他说的很明白了,她已经?不想再踏入一段婚姻,不想把自?己束缚在圈子里,她想去看望更广阔的世界,寻找更为自?由的日子。
颜韶筠明白她的顾虑:“你先别急着赶我走,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既觉得在京中顾虑太多,觉着事事不如意,无妨,那便在塞外就好,左右我是肯定不会由着你的,别的事你说了算,这?事我说了算。”颜韶筠又罕见的强硬了回来。
孟禾鸢眨了眨眼,似是没听明白。
“此次随军我兼任节度掌书记,在你父亲手下,你也不必担心。”他边说边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眼眸中俱是疲累,喃喃:“阿鸢。”
孟禾鸢心神俱震,掩下眸中的酸涩,刚要说什么,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言氏神情焦急的进了客栈:“阿鸢,阿鸢。”
孟禾鸢把手抽了出来,迎了上去:“娘。”
言氏握着她的手:“你嫂嫂……嫂嫂呢?”,她眼眶泛红,捂着嘴不敢相?信,今早晨人还在,眨眼就没了踪迹。
孟禾鸢尽力安抚她:“娘,别担心,嫂嫂武功高强,寻常人近不得她身。”
“那也不成?啊,她怀着孩子,若是有个?好歹……都?怪我,我就不该来辽州。”她自?责不已,孟禾鸢抱着她低声安抚。
颜韶筠静静的瞧着,突然开?口:“穆将?军就算怀了身孕,为母则刚,大约那贼人也难以近身,何况她是在成?衣铺子不见的,那成?衣铺子隔音不好,既无打斗踪迹,那兴许穆将?军有别的打算,阿鸢,你可去里头细细的寻过了?”
孟禾鸢闻言才?想起?,她走的急,只是匆匆瞧了一眼,便离开?了,并未在隔间寻过。
言氏听到了说话声恍惚的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抹身影后惊诧的指着他:“你……你。”
颜韶筠拱手:“节度使掌书记见过夫人。”
孟禾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闭嘴不言,言氏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无语凝噎:“你……家中人怎会允许你不远万里来这?地方。”
“家中人俱是允诺的。”他面不改色的扯谎。
言氏对颜韶筠的不满和偏见并没有太多,他固然可恨,但真正伤害阿鸢的是西府那一家子,只是并不想叫孟禾鸢同他有过多的牵扯,换句话说,他当初趁人之危,言氏觉得他不是个?君子,人品堪忧。
颜韶筠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了,便说:“晚辈先行?离开?,不叨扰了。”,行?了礼,他便当着言氏和孟禾鸢的面儿离开?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孟禾鸢清晰看见他的口型:“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