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经说了这麽多了,泽菲尔的心态也变得破罐子破摔起来:
“就是那个意思!我难不成还会把女仆装穿给其他人看吗!”
白榆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她没有再提问,脚步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泽菲尔忍了忍,还是没办法忍住探究的心理,问了出来:
“之前和你待在一起的仿生人,没有这样说过吗?”
白榆思索了一会儿。
透过朦胧的、模糊的记忆,她捕捉到了些许碎片。
“在荒芜星,还没有变成荒芜星之前,那颗星球上,生活着很多人类。仿生人,是他们创造出来的。”
“后来,星球的能源枯竭、环境恶化,不再适合人类生存,他们选择让自己沉眠,给仿生人们,留下了‘恢複环境’的任务。”
“大家很关心我,对我很好。”
“但是,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了肆之外的仿生人,永远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不是检验那里的污染值,就是勘测这里的数据,她的治疗时间往往是在夜晚——在白天的时候,装载了医疗模块的仿生人需要挨个检查“舱”的状态,确保他们的创造者没有在沉睡中失去生命体征。
这很正常,没什麽可指摘的。
但是,在失去肆之后,白榆再也没有遇到过会在白天给她讲故事的仿生人。
感到孤单的时候,她只能抱着那只t机械鸟,和它一起翻看绘本、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
如果偏爱可以作为一种形容词……不对,感情是没办法放在天平上衡量的,那样不好。
白榆:“泽菲尔大人,愿意在白天,给我讲故事吗?”
这实在是个奇怪的问题。
泽菲尔注视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我可不会讲故事,要是有一本故事书的话,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念一下。”
白榆:“我喜欢泽菲尔大人!”
她紧紧地抱住泽菲尔,用脸颊蹭蹭他的脑袋。
“不许对着泽菲尔大人黏黏糊糊撒娇!泽菲尔大人才不吃这套!”
泽菲尔被她蹭得绒耳都向后倒去,故作兇狠道。
白榆眯起眼睛,继续蹭蹭。
对肆的喜欢,对泽菲尔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全然相似的感情,即便她可以从泽菲尔这里得到相似的答案,也不会把他当作肆的替身看待。
白榆只是从这个回答中确定了一件事——
她再度拥有了重要的、只属于自己的羁绊。
羁绊的另一端所牵系的个体,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这是白榆还没有理解“偏心”这个词语的含义前,在只有机械鸟相伴的白昼、在能源供给不足所导致的漆黑夜晚中,就已然産生的小小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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