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是那个陆晚的哥哥。”陈近理淡道,周雨彤,用不着咽不下这口气,周家不要你,徐家还要,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大小姐……不过是一个便宜哥哥,你就还给陆晚——
他话语未落,就看见原本乖顺任由他拥抱的少女突然眯起眼,上一秒还涣散的双眸突然精光闪烁,还?
肩上传来巨大的力道。
陈近理被她推开。
看着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一下子坐起来,“凭什么用这个字?!”
周雨彤问,他们把我抱来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为什么今天所有人——所有人!都要像是一副我占尽了便宜!应该见好就收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爆发,陈近理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面对情绪极其不稳定、一下子被点燃的小姑娘,他心想:小朋友确实很麻烦。
甚至有一点点后悔,今晚鬼使神差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带她回来。
“可你确实占了好处。”陈近理微微蹙眉,道,“虽然跟我没关系,但如果不是当年的事,陆晚不至于住在斋普区。
这两件事没有关联!
≈gt;法律上非婚子女也拥有继承权。所以偶尔法律也会规定很恶心的东西。
面对周雨彤反应迅速且咄咄逼人的回答,陈近理后退了一点儿,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燃起的那把火此时此刻都彻底熄灭,背后靠着沙发的扶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雨彤弯腰捡起自己的裙子,抖着手穿上。
从头到尾他都很冷漠,直到周雨彤第三次扣裙子的扣子失败,他叹了口气。
伸手替她轻易扣上那个扣子,说:“算我说错话。”
往日争吵中,至此她应该就会软化。
然而并没有,她挥开了他的手,抬起头看向他的眼中有名叫“迷恋”的东西,犹如退潮一般迅速地退却——
她只是看了他几秒,而后弯腰穿上了自己的袜子。
至此,她完完全全看上去就像是刚进门时一样穿戴整齐,她转过头看着陈近理,喊了他的全名。
“你们都觉得陆晚可怜,但如果我一出生就在斋普区,应该不会总想着去怪别人,总想着别人的快乐是因为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陈近理没说话,也没准备解释他根本不关心陆晚是怎么人会怎么样——他只是随口一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周雨彤抓起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是苟安。她接了电话,“喂”了一声,一边往外走。
电话那边苟安刚叹息一声,这边陈近理也反应过来,看周雨彤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眉头一拧,站起来快步靠近,一把摁住打开了一条缝的门——
“砰”地一声,门又关上。
外面快零下十度,今晚会下雨,你去哪?他沉声问。周雨彤默然抬头看他。
她没说话,反而是苟安在电话那头炸锅——
“你旁边谁在说话?为什么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陈近理?你在他家?周雨彤你疯了,你给我发定位我现在去接你……
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赤脚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
然后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周雨彤又听见电话那边哽了下,上一秒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的人停顿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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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传来的报告,让周雨彤今晚第一次真情实感地笑出声。
几秒后她收敛了笑,在苟安模糊地跟家里的那条看门狗商量好狗不挡道时,低低对她说:“没事,我这就走,你不用来,我找人接我。
说完,她挂断了手机。
在陈近理越发黯沉的目光注视中,拨通了虽然一晚上都安静如鸡并没有主动打过来,但她确定一
定会被接起的另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