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然看着四散而逃的麾下士卒,犹自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希望能止住大军溃败之势。
身旁的副将见到兵败如山倒的情形,心中焦急,拉着周巍然大喝道:“将军!快走吧!顶不住了!”
“不!给我上!”周巍然吼道:“陵州城近在咫尺,怎么能放弃!”
“将军!”副将大喝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王爷还在河抚等着你回去!”
部下的一声怒吼将走在癫狂边缘的周巍然拉了回来,头脑瞬间变得清醒,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眼中满是不甘地看了一眼陵州城头,要是能攻下它,就可以盘活南境战局。
“走吧!”周巍然长出了一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愤懑:“绕道去河抚郡!”
身旁副将一愣:“不回东海了吗?河抚那边不是有郗将军过去支援了吗?”
周巍然瞪了副将一眼,惋惜的说道:“既然凉州的援军只来了骑兵,说明他们的大队步卒都去攻城了,东海城说不定已经岌岌可危,甚至失守。现在回东海岂不是自投罗网!走吧!”
到底从小深得福王培养,周巍然对局势的判断很是准确,可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藤甲兵才是凉州的目标。
福州军仅剩的两三千骑卒跟着周巍然逃离了战场,幸亏山字营人数不多,只顾着驱散福州军,不然怕是福王的儿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随着周巍然的离开,福州军也纷纷四散而逃,山字营铁骑和陵州守军爆发出阵阵欢呼,攻城数日,陵州城依旧屹立不倒。
夕阳之下,城外横七八竖的福州军卒尸体映衬了这场攻城战的惨烈。
河抚城外的大军依旧是扎营城下,毫无动静,吴州方面来的士卒甚至不知道调他们来干嘛,连象征性的攻城都没有,得到的命令只是按兵不动。
这几天来凉州骑军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截杀了所有想要出城报信的斥候。
至于河抚城,咱不攻,你城里的也别想出来,假如福王实在憋不住了,想拿步卒与凉州骑军野战,那褚玉成自然是乐意奉陪。
此刻坐在大营之中的褚玉成其实也是焦急万分,落花涧的战事怎么样了谁都不知道,从那天见到噬血卫出现起他的心中就隐约的有些不安,感觉战事不会那么顺利。
按道理来说从大军出动突袭河抚郡开始算起,已经七八天过去了,就算东海从收到消息到派出援兵的速度慢了点,落花涧的仗也应该打完了。
假如援军没走落花涧那条路,而是从陵州郡内直接穿过,那各县的哨骑也应该有消息传来才对。
薛天等众将都是眉头紧锁,恨不得飞到落花涧去看看情况。
“报!”就在众人忧心之时,一道身影从帐外闯了进来:“尘将军令!”
这名士卒从落花涧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早已累的精疲力尽,脚步之见显得有些踉跄,差点摔倒。
帐内众将纷纷站起了身,将那名传信的士卒团团围住,褚玉成大步向前,一把抢过了士卒手中捏着的军令,打开一看,只写了四个字:
“功成,撤军!”
“哈哈!”褚玉成放肆的笑出了声,随即大手一挥喝道:“大军开拔!回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