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犹豫片刻,居然也答应了,“那好吧,我们瞒着孟宴礼,悄悄说?”
孟宴礼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在后面,好笑地看着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
他不想知道他们搞什么猫腻,但他出声提醒:“真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小点声说?”
前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同时挺直腰板,几乎踢着正步一路走到了餐桌前,没再说话。
孟宴礼留意到,入座前,黄栌这姑娘还殷勤地帮徐子漾拉开了椅子。
啧。
这雨来得急、走得也快,此刻外面雨势骤减,淅淅沥沥。
厨房里煲了粥,有几扇窗被烟火气熏染得上了霜。杨姨说,这种突然变天的时候,就是要吃点热热乎乎的,不然寒气侵入是要生病的。
门口放着杨姨脱掉的红色雨衣,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沾满雨水的白色月季,茎杆长短不一。
很显然,杨姨又因为花枝被打断,心疼了。
大阴天,让人也跟着懒懒的,这顿早餐吃得比平时久。
和其他三个人相比,黄栌到底年纪小,城府不深。心里有惦记着的兴奋事儿,表现也就特别明显。而且这事儿,显然和徐子漾有关。
在徐子漾伸长胳膊夹放在黄栌面前的一碟小咸菜时,黄栌连忙起身,把小咸菜碟子递到徐子漾面前。
孟宴礼旁观两人神神秘秘一早晨了,有心想逗黄栌两句。
他正准备开口,一声闷雷,吓得徐子漾嗷地喊出来,黄栌举到嘴边的勺子也顿了顿。
杨姨担忧更甚,放下筷子,看着外面的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暴雨,还以为早晨这阵子下完就算了,怎么又起雷了。我得快点吃,去把花遮一遮。不然一会儿又暴雨,那些花可遭殃了。”
黄栌被雨水迷了眼睛,揉几下,才睁开,疑惑地看向自己。
回眸看时,孟宴礼似乎也这样觉得,他蹲在一丛淡粉色的月季前,把手里的雨伞固定在月季丛上方,为雨中摇曳的花,营造了临时避难所。
黄栌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拉着徐子漾问grau的事情,马上吞了两口粥:“我也去。”
她除了冷和潮湿什么都没感觉到,经孟宴礼提醒,茫然地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了。
他只瞥了一眼,对黄栌说:“帮我接一下,谢谢。”
孟宴礼穿着灰色的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线条的形状。
明明在帝都市被黄茂康散养时,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脆弱。怎么到了孟宴礼家里,总有点小毛病什么的。
黄栌已经撑开雨伞,迈进雨里:“这么大的院子,您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去,人多力量大呀。”
那个瞬间的孟宴礼,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
他语气平静地回答徐子漾:“来不了。浴袍穿好。”
“嗯。”
孟宴礼的手机在药箱上震动,是徐子漾打来的视频。
她视线没敢往孟宴礼身上停落。
不知道为什么,黄栌忽然想起凌晨的梦。
“先消毒再洗热水澡吧。”
他拖过一把椅子,示意黄栌坐下。
然后他起身,冒着雨去帮杨姨干活。
“黄栌,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