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可还记得他。”
顷刻,司予似乎连喘气都不会?了,脸色煞白?。她整个人,如陷入惊恐不堪的回忆中,甚至冷汗都顺着额角滑落。
楚惊春只?得晃了晃她:“听闻四殿下名声不好,你只?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过。”
昨日见着楚青珣,他提及司予时那?般语调,那?时楚惊春便有?所揣测,如今见着司予的情?形,可见是八九不离十?。
曾经年幼的司予,怕是险些糟了楚青珣的毒手。这般想着,对眼前?的女子不由得生些怜惜。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司予坐直了身子,喘匀了气,才道:“你别这样说,若是叫人听去,恐要?治你的罪。”
“我不怕。”楚惊春无谓一笑。
司予看着她,一并扯扯嘴角,而后熟练地接过楚惊春递来的纸条,团在手心里,嘴上照旧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
大概又说了会?儿,顺道在楚惊春房里一道用了早膳,方起身离去。然而两人分别,也?不过短暂的一会?儿。
楚惊春与烟兰道:“代我去问问掌柜的,今日我往护国寺去,可否叫司予同行?”
“司予姑娘想同您一起?”烟兰一直在门外守着,可也?未必字字听得清晰。
“是我央求了她。”
“啊?”烟兰惊诧道。以?楚惊春的脾气,可不像是会?与人说好话的样子。
“我得罪了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叫权贵了结,届时,也?得有?人为我收尸不是。”
烟兰脸色一僵,如被刺了痛脚,当即出门去与云娘言说。楚惊春说的不错,春和楼之人,确实不会?给她收尸。那?夜那?场大火,便是如此。
不一会?儿,烟兰便来回话:“掌柜的说了,姑娘想与谁同行都可,只?记得早些回来就是。”
今日出门本就不在计划之内,近来也?没得什么计划。既是主?子都拿不准的主?意,由得楚惊春去便是。
云娘和烟兰心底都清楚,得罪了公主?殿下,楚惊春大约是活不长了。
活不长的人,想要?蹦跶几番,便蹦跶吧!
司予自楚惊春房内离开,照旧寻着机会?见一眼荷花姑娘。只?是这一回,因着楚惊春提及那?人,记忆里的惧意翻涌而来,将她湮没。不知怎的,她打?开了手心的纸条,清楚地看见上头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