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应是有些本事在身。
阿涧顿时明了,是有人要他死。
他握紧拳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起先倒能勉强应对,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眼见一棍子就要生生砸在他的脑袋上,忽然一只云纹足靴从天而降,一脚将那木棍踹开,而后漂亮落地。
余下,再不需阿涧做些什么。来人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人放倒,而后懒洋洋地拍拍手:“阿涧,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亏得我打这路过,要不然你可是性命不保。”
倒下的人挣扎着起身,自不敢再度上前,只趁来人不防仓皇逃去。
人都跑了干净,阿涧方才郑重抱拳垂首:“多谢林公子。”
林霁尘无谓地摆摆手:“谢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今日也是赶得巧,烟兰去寻你时我正教你练武,倘或我不在,或是没有跟来,你这条小命可真要交代在这儿。”
阿涧脑袋埋地愈深:“姑娘总是替我考虑。”
林霁尘眼见他心思纯质,伸手拍拍他的肩,到底没有提醒一句:她替你考量,不也是为她自己。
然而,不论怎样的初衷,终究是救了他一条命。
“姑娘真的让我走?”阿涧抬眼问道。
林霁尘摇头:“不曾听说,你自个去问,也问问烟兰方才之事是为何。”
顿了顿又道:“还是听我的,攻守兼备,你一心只想打败别人,这样不留余地的打法可不好。要先护住自己,才能打败别人。方才那一招,便是你防守不足叫人钻了空子。”
阿涧点点头,林霁尘方收回手,大步离去时一并说道:“走了,晚间再去寻你。”
阿涧赶至春和楼时,楚惊春门前站了两个小厮,并不见烟兰的身影。他敲门进入,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与楚惊春。
末了,垂首道:“奴才知错,不该轻信旁人。”
楚惊春淡淡地凝着他,暗叹林霁尘当真用了心。这才几日不见,阿涧已比从前看着结实许多,连从前那份唯唯诺诺也削减些。
“你记着,若我不要你,必亲口与你说。”楚惊春道,“回去吧,你的伤还要再养上数月。”
“奴才明白。”
阿涧当即离去,另一端,烟兰见过那些人急匆匆赶回,进门时两人正擦肩而过。
“阿涧?”阿涧走远了,烟兰方如往常一般喊了一声。
阿涧自是不会停住,更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