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
“太奶奶过世,他不必丁忧,但若祖父出事,便是陛下也不能夺情。”
“此事只能母亲来做,有劳您了。”
张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反复道:“这……可……可是……”她想说,他毕竟是你的祖父啊孩子。
展少瑛却看也不看她:“您要说的我都知道。”
“但我也得和您说,日后若是四殿下即位,嘉善和展砚清的身份只会更加尊贵。安国公的位置由谁来做,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
“我不甘心,娘。”展少瑛的眼角红了,“夺妻之恨我不甘心,他拥有的一切我都不甘心。”
“您就甘心吗?”展少瑛盯着她。
张氏目光闪烁,最后也不知自己是被哪句话说动的。
成王败寇。
成,就是王!
败,才为寇!
且说自从将安国公的大夫换成了吴院判后,安国公的病情竟真的逐渐转好了起来。不到月余时间,人精神了不说,也能够开始下床走动了。
张氏做贼心虚,见安国公有重振雄风的意思,只敢比原先侍疾地更加用心。她一面让人放出话去,说原先伺候的那位大夫是个赤脚医生,派人去了医馆找麻烦,一面又暗地里将人家送出京城,以绝后患。
张氏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与之相反,嘉善却乐得清闲。
吴院判每日都会派人过来,将安国公的病情禀告给她。知晓安国公这一时半会儿咽不了气,嘉善便也不再关心他,专心忙起自己的事儿来。
她这个月的月事已迟了七天未至。
按照上一胎生瑄哥儿的经验来看,很可能是又有了。自上次与展岳有了共识,想再给瑄哥儿添个妹妹后,两人敦伦的次数也确实较之以往频繁一些。
嘉善心里欣喜,却还是耐住了心性,怕是空欢喜一场,遂没有率先知会展岳。又等了七日,见月事还迟迟未至,方令人请了龚必行来。
龚必行给号了脉,笑道:“恭喜殿下,殿下确是喜脉。”
嘉善低头摸了摸自己肚子,也高兴地说:“我还怕是我的臆想呢,有龚院判这话,终于能安心了。”
龚必行边笑着,边走去书案前给开了一张药方,口中叮嘱道:“殿下的体质偏虚寒,微臣照例给您开张固本保胎的方子,每日要按时煎服。眼下胎相尚不足两月,殿下还是须多卧床休息,小心为上。”
嘉善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加上这又是第二胎了,遂说:“好,有劳龚院判。”
等展岳晚上回府时,嘉善正好在喝安胎药。
展岳的鼻子比狗也差不了多少,远远地就闻见了药味儿。他快步上前,一双漆黑的眸子即刻盯住了嘉善,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早间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太医来过没有?”
嘉善放下药碗,先颇有兴致地瞧了眼他,而后忽然顽劣笑道:“从前都没发现你这样啰嗦。”
展岳却没心情说笑,他扶住嘉善的肩膀,一副预备亲手检查的架势:“让我看看。”
这下,连一旁的丹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公主还预备逗驸马,丹翠于是笑吟吟地说:“您别担心,殿下哪哪儿都好。”
展岳蹙着眉,目光直接转移到了药碗上。那意思很明显——既然哪哪儿都好,这又是什么东西?
嘉善先是笑着挥手,示意屋子里伺候的人退下。
直至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嘉善方慢悠悠地拉起展岳的手掌,穿过衣裳,放在了她柔软的肚子上。
展岳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