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徒儿虽是新收未久,但心性亦是经过考察的,在我面前也没有诳言。”许庄言道:“不过我也知晓,一家之言当不得数,所以还需从执律院中调来獬豸笔录一观。”
韩望应道:“此事易耳,为兄在执律院还有些旧部,可为师弟调来笔录,不过……”
许庄问道:“师兄有话请讲。”
韩望点了点头,言道:“无论如何,执律院是正法殿辖下,你我贸然插手,正法殿面上须不好看,若师弟信的过我,或许我可与丰师兄去信一封,向他询问此事。”
似是害怕许庄误会,韩望又道:“丰师兄一向心高气傲,对师弟或许心有不服,但若说从中作梗,那是绝无可能,为兄可以担保。”
许庄眉头动了一动,思忖片刻,缓缓道:“既如此,便如师兄所言吧。”
韩望闻言现出笑意,言道:“善。”便从袖中取出信笺,指尖往中落了几笔,折合起来,又将一柄金剑取出,挂上信笺,念了声:“去。”金剑顿时疾飞而出。
竟是用上了金剑传书,可见韩望对此事重视之意。
见此情形,许庄也是面色稍霁,与韩望谈起其他事来,不过还未聊过几句,忽闻细微鸣啸之声传来,金剑竟便去而复返,还不过两刻之间。
韩望将金剑接过,摘下剑穗上的信笺打开一看,目光中亦是闪出厉色。
许庄问道:“师兄?”
韩望微微点了点头,将信笺递过道:“师弟一看便知。”
许庄接过信笺一扫,顿时冷笑一声。
丰远流信中说道,他从正法殿中了解到,此事原由乃是紫光殿一名长老向执律院施压,言说不得破坏太素、玉霄之谊,才有执律院判处秦登霄赔礼道歉,秦登霄抵死不从,最后为执律院所禁足之事。
原来太素第三届宗门大比之后,玉霄派前来观礼的使者因拜会同道的原由,还未动身回山。
而那玉霄弟子找上门来之后,也正是有玉霄派使者为其出头,才能闹到执律院去。
而紫光殿恰恰是总理宗门外交事务之所,那长老或许或为职责之故,或与玉霄派使者有旧,见此情形亦是不由分说,便向执律院经处此事的执事施压,这才有了后面之事。
许庄将信一振,压在案上,冷冷言道:“处位不端,愚不可及。”
韩望皱着眉头,沉吟道:“师弟,此事便交由丰师兄处理吧,定还师侄一个清白。”
许庄淡淡问道:“什么样的清白?”
韩望也知晓许庄之意,叹言道:“处位不端之人,正法殿定不会饶恕,师侄的禁足,执律院也会为之去除,不会再有追挠,亦不会留案在册。”
许庄冷笑道:“若我说要玉霄派那弟子与我徒儿赔礼道歉呢。”
韩望皱眉道:“事关玉霄派使者,恐怕……”
许庄抬手一止,言道:“我知师兄之意,此事我会亲自处置。”
韩望叹了一声,言道:“若伤了两派情谊,师弟恐怕与紫光殿主交代不了。”
许庄淡淡道:“师兄放心,我想玉霄派当能明事理。”
韩望闻言不禁一噎,只得苦笑道:“师弟欲如何施为?”
许庄双目微微一眯,问道:“玉霄派此番观礼的使者乃是何人?居于何处?”
韩望思索片刻,应道:“玉霄派此番观礼,道基、炼法弟子不计,以两位尊者为首,真传弟子方世哲随行,居于紫光殿安排的悬泉岛上。”
“嗯?”许庄闻言眉头微微一扬,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一点,忽然笑道:“既如此,小弟便直接寻去与玉霄使者说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