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嗯?”
陆殿卿拉着她到一旁偏僻处,给她分析:“她举报你生育指标的事说出去,这是提醒你们学校所有学生,学校曾经给你生育指标盖章,就算我们不占用你们学校的名额,但也瓜田李下惹人嫌疑。现在计划生育要定为基本国策了,会非常严格,这就是把我们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至于她的一些小心思,那更是不上台面,事情一旦涉及到男女之事,难免有累自己名声,再占理,传出去别人也难免多想。所以这件事只能借别的来下手,给她一个教训。”
林望舒想了想,道:“有道理,所以你要对付她的话只能设个圈套让她钻。”
陆殿卿不苟同地道:“不能用圈套这两个字,这本来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且其实我来当评委,她按理应该警觉,也有足够的时间来修改演讲稿,只可惜她的心思,竟然用在了继续使用我父亲的一些发言。我只能说,是她自己非要给自己过不去。”
林望舒:“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我们都没有看过这个!”
陆殿卿:“她也是侥幸心理,其实我只是给了一个列表,需要她自己去找资料,那些参考资料也挺厚的了,她以为我不会发现,不过她可能没想到,我当年是在这方面下过功夫的,不敢说倒背如流,但也算是如数家珍。至于丘吉尔的发言,那更是以前我们的重点分析课题。”
林望舒好笑:“她以为你会喜欢,她用这个来讨好你,这人想法可真多。也是奇怪了,是北大的男生不够优秀吗,她的追求者也有几个出色的,她干嘛非盯着你?”
这也是林望舒一直没防备的原因,如果说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冒箐箐,手边大把的倾慕者,也有几个家世相当不错,有一个家里长辈的位置甚至并不比陆崇礼低。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盯着一个娶妻生子的陆殿卿?她纳闷地看着他:“我想不明白,就因为你长得太招蜂引蝶?”
陆殿卿额角微抽,一脸无奈:“我一共就没见过她几次,那天我看到她的刻意,我也奇怪,我也不懂她是怎么回事。”
林望舒听这话,突然想到,冒箐箐其实还是很有些手段的,不过幸好陆殿卿出身大家,从小见识多,他母亲那可不是一般人,他从小看着,什么没见过。
至于冒箐箐一些讲究打扮,在早见识过各种中外大场合的陆殿卿眼里,根本不够看的,反而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模仿矫揉,还不如她的大花棉袄至少看着朴实可亲。
陆殿卿:“今天北京晚报的记者也在,这件事估计会当做小插曲提一提,到时候她肯定觉得无脸见人,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如果要些体面的话,或者转去别的学校,或者想办法出国,随便去哪里,只要离你远点就可以了。”
林望舒回想着这个事:“我今天在宿舍里都给她拆穿了,应该不至于影响什么吧。”
陆殿卿:“不会,你们女学生吵几句,也就小范围传播,没凭没据的,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至少不至于到了上报纸的地步。”
林望舒想想也是,自己在宿舍拆穿冒箐箐斥责几句,和陆殿卿大庭广众之下的出手不是一个性质和量级的。女生是在乎脸面的,也不好意思去传这种话题,传出去的话也是带累自己名声。
她便笑着说:“我今天提着扫帚——”
陆殿卿:“你打她了?”
林望舒便把事情经过说了:“总之,如果她要赔的话,估计咱们还得花钱了。”
陆殿卿的笑压都压不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这算什么,你想打,再去打十次出气,没钱的话就从孩子红包里扣,让他们提前尽孝了!”
林望舒笑哼:“才不,那我不成神经病了。”
陆殿卿:“你这么一来,后面省得我再操心了,一劳永逸。”
他这么一出手,后面自然防备着,留了后手,不过现在也就罢了。
这天自然是不可能拍照了,陆殿卿走在学校到了哪儿都惹眼,他们两个往学校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都不断有学子侧首看,一脸羡慕和好奇。
两个人回到家里,田姐说起来,说是收到了请帖,是陆崇礼助理送来的。
林望舒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国宴的请帖,邀请陆殿卿的。
她有些好奇,便问陆殿卿。
陆殿卿看了眼:“之前逢年过节正好赶上我们都忙,没时间,也没心情。现在有功夫了,你想去的话,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林望舒好奇:“好吃吗?”
陆殿卿笑看了她一眼:“还可以,也看你口味。国宴的厨师都是顶级的,一手培养的嫡系,菜系主要是淮扬菜为主,和你哥哥的不是一个路数。”
林望舒:“那我要去!”
陆殿卿:“好,到时候再请人给你定制两身新衣服吧。”
林望舒:“母亲给我买的,我都没怎么穿过呢。”
不过她一想:“还是定制吧。”
她觉得婆婆给自己买的香港风格,未必适合国宴,估计去国宴还是得穿得更加端庄。
再说,现在四九城的流行也是变得快,几乎一年一变,特别是现在要改革开放,老百姓可是撒着欢要赶流行追时髦了。
一时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国宴的事,又说起做衣服,自然是高兴,又想起今天对付冒箐箐,那更是觉得太痛快了。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她想起陈六芽的事:“你说陈六芽的事到底是不是她举报的?”
陆殿卿换上睡衣,并不太在意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太关注,应该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