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还受着伤,行动不便,我既然救下你,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再涉险。如果你想走,等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不会继续留人。”
赵御庭这话说得虽然婉转客气,但态度却是强硬。
以白卿卿对他的了解,执意忤逆他的意思,不会有半点好处。
就算她此刻心急火燎的想要知道赵御辰和明昊等人的安危,也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这样一想,心底便生出一计。
“既然九公子如此为我着想,我自然不好拂了九公子的好意。不过,我因为受伤被迫留宿在外,家里人肯定会为我的安危忧心,不知公子可否容我写封书信向家人报一下平安?”
赵御庭闻言之后微微一笑,“当然!”说着,便吩咐门外的婢女准备笔墨纸砚。
当小丫头将笔墨送来之后,白卿卿才发觉困扰,因为她的右手受了伤,别说写字,就连毛笔都拿不起来。
最让她愤恨的就是,赵御庭明明知道她右手受了伤,居然还装无事的让人将笔墨送来,这不是明摆着要看她出丑吗?
“姑娘,你不是说要写信给家人报平安吗?”
白卿卿在心底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懊恼地道:“我的右手受了伤,怕是提不起笔。”
“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可以替你写这封信。”
“那真是太谢谢了。”
说着,白卿卿将笔递了过去。
赵御庭看着眼前的毛笔,眉头一皱,“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左撇子?”
“呃……”白卿卿这才发现,她递笔的方向,可不就是赵御庭的左手边吗?
苏若晴知道他擅用左手写字,可白卿卿和他是完全不相熟的两个陌生人,她这个举动,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对方,她对他的习惯十分了解吗?
想到这里,她后背突然渗出一层薄埂的冷汗,都怪她一时大意,竟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面对赵御庭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急中生智道:“我刚刚看到九公子左手拿剑,掌心有茧,便私下猜测,九公子平日里定是习惯用左手写字、练剑,所以一时自作聪明,才将毛笔递到了你的左手边。”
这个解释虽然拙劣,却也不是无理可循。
就算赵御庭心底仍存有怀疑,可表面上也接受了她的回答。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语带赞赏道:“没想到姑娘年纪不大,观察力倒是敏锐得很。不知姑娘姓啥名谁,将要写信给何人接收?”
“小女子姓白名卿卿,是京城一品大员秦子正的门客,他和我师父是旧识,此番进京,是奉师命前来探望秦相爷的。”
她故意搬出秦子正而非赵御辰,就是不想过度引起对方怀疑。
只要赵御辰还活着,一旦她把信送到丞相府,秦子正必会想尽胳法将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
“噢?你竟认得朝中的秦相爷?”
“是,秦相爷算得上是我的一个长辈。”她答得很模糊。“既然你认得秦相爷,我想这封信就没必要写了,因为再过两日,我正好要进京去拜见他,到时候咱们可以同路而行。”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替她写这封平安信。
白卿卿见他理由找得如此充分,也不好过多勉强。
反正只要再等两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京城,她也可以趁这个时候好好调养身上的伤势。
至于赵御庭,她只要泰然处之,尽量不去招惹就好了。
就在白卿卿被困在城外不得脱身的时候,已经回到京城的赵御辰则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