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致丘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呢?”
“你听我把话说完。”
刚听到女儿说取消了婚礼时,犹如晴天霹雳。
等她静下来,难受归难受,尊重女儿的决定。
姜宜方心疼女儿,“婚礼一取消,他大伯家生意受影响,我们欠她大伯家那么多钱,你想过她压力多大吗。”
洛致丘沉默。
姜宜方这么做是迫于无奈,婚礼取消,跟裴家彻底没了关系,往后这一两年,洛琪大伯母不会消停。
人都自私,她也不例外,见不得任何人数落女儿,更见不得女儿在大伯一家人面前,被人情压到无法回怼的卑微。
到时大伯母说再难听的话,她和丈夫听着,压力他们自己扛,让女儿清静清静。
这些年女儿一天好日子没过,花一分钱都要记账。再过两年女儿就三十岁,不能让她人生最美好的十年,都用来替他们还债。“欠的钱,我们想办法还。不能再拖累她。”
洛致丘担心女儿:“婚结不成,我们又不体谅她,她受不了。”
“你不懂,我们体不体谅她,现在对她根本没影响,裴时霄这回把她伤透了,对比感情上受的伤害,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即使他们天天陪在女儿身边,也无法缓解裴时霄的背叛给她带来的痛苦。
姜宜方再三权衡,才敢这么做。
又不是以后一直不给女儿好脸色,等她大伯家的公司安稳挺过明年,没了糟心事,到时再好好跟她解释。
也就几个月而已,不到一年。洛雨正好在北京,让洛雨多照看着,姐妹俩出去玩玩,总比天天焦虑家里的欠债强。
姜宜方给丈夫宽心:“女儿不会想不开,这点事打不垮她。当年我们公司破产,欠人家几千万,她连学费都没着落,你又生病,那才是天塌了。她不是照样打工读完大学,还又把我们这个家给撑起来。女儿比我们强。你不用担心。”
洛致丘只恨自己无能,发动汽车,“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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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琪又给父亲发消息,父亲没回。
应该是生她的气,故意不回。她擅自取消婚礼,让他们措手不及,对大伯家不好交代。
她和裴时霄分手,大伯家的生意肯定受影响,有可能因此失去裴家这个大客户。
可她总不能为了大伯家的生意,委曲求全,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拿出化妆镜,仔细补妆。
眼睛哭肿,靠化妆无法补救。
她翻遍包,墨镜没在包里。
又等了半小时,快七点钟时,估摸同事走的差不多,洛琪背着包去坐电梯。
电梯间,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蒋盛和刚伸手按了电梯键,下意识转脸看去,四目相对。
洛琪:“”
人生最倒霉的一天。
眼又红又肿,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偏偏还遇见老板。
“蒋总。”她实在笑不出来,脸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