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那男孩的脸都没看清,只是随意一瞥,只记得一个活蹦乱跳的模糊身影。
林羡玉还没发泄完,气到脸都涨红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赫连洲笑着搂住他:“你知道什么?”
“我——”林羡玉竟一时语塞。
赫连洲稍一用力,就将他面对面抱了起来,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护着他的腰。
林羡玉浑身上下就只有赫连洲这一个支点,双手无处着落,只能紧紧攀附着赫连洲的肩膀,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他的视线比赫连洲高些,垂眸躲避也没有用,赫连洲直视他泪涟涟的眼,问他:“玉儿知道什么?是我看上别人了,还是我要纳妃传宗接代?”
林羡玉自然没话可说。
他原本就是无理取闹。
“玉儿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在这里捕风捉影,乱吃飞醋。”
林羡玉被戳中心事,又羞臊又委屈,眼尾愈发的红,嘴角一个劲地往下撇。
赫连洲和他碰了碰鼻尖,忍不住想逗弄他,故意说:“我才是最该哭的,一连好几天不让我碰,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就算了,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无缘无故挨了一拳,玉儿现在真是好大的脾气,再这样就不可爱了。”
林羡玉的眼泪就要落下来。
赫连洲却故意晃了晃胳膊,吓得林羡玉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讨厌你……”林羡玉才不肯承认错误,哪怕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也不愿承认。
“真的讨厌我?”赫连洲逗他。
林羡玉顿了顿,思前想后还是赌气,气鼓鼓地说:“讨厌你。”
赫连洲于是把他放到床边,出去又进来,端来一盆热水放到林羡玉的脚边,林羡玉刚要抬腿就听见赫连洲说:
“自己洗。”
林羡玉呆住。
赫连洲很罕见地在林羡玉面前来了脾气,他刻意不去看林羡玉眼里的委屈,只说了句“嫌烫告诉我”,就转过身,独自去洗漱。
林羡玉死死盯着赫连洲的后背,企图用自己灼热的视线,烫穿赫连洲的锦袍。
赫连洲不以为然。
林羡玉踢开铜盆,水洒了出来。
赫连洲还是没理他。
正巧这时候纳雷过来汇报紧急要务,赫连洲出门听。
林羡玉更加恼火了,在床边打了个滚。
纳雷为汇报绛州和斡楚的严重雪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