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娅和达鲁带着商队走了过来,阿如娅站在最前面,笑着说:“差点忘了,不该再叫您王妃娘娘了。”
“你们都知道了……”林羡玉垂眸。
阿如娅却说:“其实,小人第一次见到王妃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犯嘀咕了。”
林羡玉怔住:“什么?”
“王妃的身量比一般女子高得多,肩膀也宽些,特别是说话声音,仔细听来还是能听出与女子的不同,但是那又如何?是男是女,都不妨碍您是好人。”
阿如娅笑道:“殿下,现在榷场可热闹了!我们家家户户凑了些钱,又向外扩了几个毡帐,鹿山的南边也建了新榷场。现在不仅是绛州,渡马洲和延州的人都来我们这里买驼肉和貂肉,连月遥国的商队都经常过来。现在啊,我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这一切都多亏了殿下。”
阿如娅话音刚落,众人竟同时跪了下来,高声呼:“多谢殿下恩泽!”
林羡玉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长久,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说:“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他走上去扶阿如娅:“你有孕在身,怎么经得住如此奔波?”
阿如娅朝他笑:“能为殿下做点事,小人高兴得很,一点都不累。”
林羡玉只觉鼻腔酸得厉害。
这些日子的委屈、压抑和痛苦,在阿如娅明媚的笑容中一扫而空,他也露出笑容,对众人说:“我带你们逛一逛都城!”
不远处的拓跋钰见此情境,沉默良久,直到纳雷走过来,向她行了个礼:“将军,皇上让我捎句话给您。”
拓跋钰拱手行礼:“大人请说。”
“皇上说,要不要为殿下出言澄清是将军的自由,他不干涉,但立殿下为后这件事,他也不会被任何人干涉。”
纳雷看了看两边,压低了声音对拓跋钰说:“将军,皇上对殿下情根深种,若不是为了殿下,皇上不会走到这一步。”
良久之后,拓跋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多谢纳雷将军。”
第二天,拓跋钰以安国公的名义在府中开设射柳宴,告诉百官:怀陵王妃品行纯良,一心为民,应立为皇后。
百官哗然,神色各异。
拓跋钰举起酒杯,扬声说:“吾愿为皇上皇后、为北境的开疆拓土,奋勇杀敌,死而后已!”
国公府态度如此,百官也只能作罢。
立后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射柳宴的消息传到林羡玉耳中时,他正在送陆谵出城,他和陆谵已经没法再回到原来的亲昵,陆谵望向他的时候,眼角已经湿润,微微启唇,却说不出话。
满鹘将军带着八千精兵,随陆谵回京。
陆谵转身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扶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