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林羡玉追问。
“是,”赫连洲忍不住笑:“理所当然。”
喜欢上玉儿,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
很快,萧总管已经在院子里摆了五张圆桌,阿南和兰殊也帮忙,摆放碗筷和凳子,赫连洲把林羡玉放在一只圆凳上,方才想起来,让人去请谵王殿下和殿下的宫仆。
陆扶京走过来时,林羡玉才发现他的手受伤了,缠着几圈白色纱布。
陆扶京浅笑着说:“没事。”
他向赫连洲拱手欠身:“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今日之事,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敬佩不已,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向王爷请教。”
“殿下过誉。”
赫连洲伸手,引陆扶京落座。
乌力罕把王府的尸体都运走之后,赶在晚上开始前骑马奔了回来,他快马加鞭,赫连洲也一直等着他,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院。赫连洲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赫连洲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更不会表达太多情绪,也说不来场面话,他只是举起酒杯,对着王府里的家仆们,说:“大家跟着我受苦了,这些年困在这座王府里,守着这座老宅院,禄米不丰厚,还要先紧着外面的灾民。你们也应该猜到了,过了今天,日子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一定是好事,也许更复杂,你们跟着我也快二十年了,也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若你们愿意继续跟着我,就随我一同进皇庭,若不愿意,我会给你们丰厚的衣粮,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回乡终老。”
家仆们闻声愣住,良久之后纷纷起身。
有几个实在年迈的,决定回乡,剩下的人都愿意继续追随服侍赫连洲。
赫连洲望向萧总管:“总管呢?”
“老奴无儿无女,家里也没人了,只要王爷不嫌弃,老奴愿意一辈子伺候王爷和王妃。”
林羡玉笑意吟吟道:“萧总管以后就是大内总管了!”
萧总管吓了一跳:“哎哟那可不行,那可不行!老奴都这么大年纪了,受不了宫刑。”
众人哄笑。
赫连洲又望向乌力罕,让他端起酒杯:“你也长大了。”
乌力罕低头说:“我没有保护好王妃。”
林羡玉连忙说:“这不怪你!”
“王妃说了,不怪你,”赫连洲为乌力罕斟了一杯酒:“你也不要怪自己,乌力罕,你配得上持令将这个军衔,将来会有大作为。”
乌力罕猛然抬起头,一双眸子亮得就要发光,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赫连洲又为兰殊和阿南斟酒,各表谢意。
最后和陆扶京颔首同酌。
林羡玉眼巴巴地等了半天,两只手捧着酒杯,就等着赫连洲敬他的酒,一直等到天上的星星都黯了,赫连洲还是没有转头看他。
他闷闷不乐地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