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老赵家就看他最顺眼了。
赵承宴微微颌首,跟她并肩走了几步,问她:“你懂医术?”
虽然之前他从未正眼看过她,甚至连话都没有。
但赵老爷子的事,的确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苏景姝有板有眼地答道:“我说了,我外祖母是稳婆,我又是她抚养长大的,所以我略通医术也没什么稀奇的。”
原主外祖母唐氏的确是远近闻名的稳婆,据说从未失手。
可惜,两年前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虽然她说她的医术师从外祖母很是牵强,但她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人选。
赵承宴挑眉:“我从不认为稳婆会给人看病。”
“那是你的认知有问题。”苏景姝理直气壮,“我外祖母从小识字,做稳婆多年,自己配制过催产药,也认识各种草药,触类旁通学了医术,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我看过的医书都是外祖母留下的,疑难杂症或许医治不了,寻常病症还是没问题的,听说后山有不少药草,我刚好练练手,说不定也能养家糊口。”
医术嘛,就是用来治病的。
没必要藏着掖着!
反正他又不认识她的外祖母。
两人又并肩向前走了一段路,赵承宴才缓缓开口:“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
“钱嘛,当然是越多越好。”苏景姝从来不觉得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女人更应该经济独立,手心朝上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她仰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坦然道,“三哥,你虽然是赵家的人,但通过昨天的事来看,你两个哥哥并没有拿你当亲兄弟,所以咱们实在没必要跟他们掺和在一起过日子,如果能分家,咱们带着麒麟会过得更好!”
但凡赵承田和赵承满有一个有良心的,姜二郎肯定不敢有这个心思。
就赵家人的这种尿性,要是不分家,她和赵承宴赚多少钱也会被榨干的。
阳光透过树梢,影影绰绰地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眉眼也变得温暖了许多,这种温暖随之在他心底铺展开来,他探究般低头看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苏氏,而是换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苏氏胆小,嫁过来一个月,见了他,连话都不敢说的。
明明还是之前的眉眼,他却一时看得出神,生怕一眨眼,她又变成了原来那个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苏氏。
还是苏景姝率先移开目光,他才察觉自己失态,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一句话没说,大踏步扬长而去。
苏景姝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唇角微翘。
要是她跟他能这样客客气气地相处下去,也是不错的。
她跟男人相处没有经验,但跟室友如何相处,她还是很在行的。
赵家村是个小山村。
村前是起起伏伏的山岭地,阡陌纵横。
时值深秋,田地里满目萧然。
村后就是层层叠叠的群山,气势巍峨。
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几乎连山路都看不见。
望山跑死马。
苏景姝顺着几乎被野草覆盖的小路,弯弯曲曲地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才爬上了一个小山坡,原主没有来过这里,她对此处也完全没有记忆,山坡上几乎全是松树,山风萧萧,松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四下里除了草木,空无一人。
不知为什么,苏景姝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