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宝山你也不要谦虚。”祁宏益看着潘宝山微笑道,“你的综合素质还是很高的,至少在我从政这几十年中没有见到过比你更具实力的年轻人。”
“祁书记夸奖了,那都靠你多栽培。”潘宝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对了祁书记,我下午就去夹林,想问问你能不能以县里的名义去敦促夹林建议换掉许嘉恒?”
“完全可以!”祁宏益道,“他许嘉恒是实实在在的治安不力,就应该换掉!”
“行,那我就说狠一点了。”潘宝山点点头。
“好了,你去忙吧,等会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祁宏益提醒道,“该办的事要思考缜密掌握好节奏,宁可慢了全,不要快了缺,步子是不能乱的。”
祁宏益的提醒有作用,潘宝山觉得去夹林以前有必要跟李大炮通个气,他以前说过,要捣鼓许嘉恒也不难,弄几个浆糊案子就行,有这么个有利条件得抓住。让李大炮点拨一下,早早着手安排让许嘉恒焦头烂额,能让事情更顺手些。
不过这会李大炮正忙着,他和项前进在一起谈何大龙的事。潘宝山觉得打搅不得,而且反过来想想,李大炮能想出的点子,他难道不行?
在去夹林的路上,潘宝山都用不着闭目沉思,法子就出来了,可以让王三奎找几个家里养猪的底实可靠之人,安排他们半夜悄无声息地把猪捆了,卖掉,然后就报案说是被偷的。这之后,再从产业园想点办法,弄几个偷盗、破坏生产的案子。等影响出来后,再撺掇一帮人到乡里、县里上访制造声势,如果有可能再把市报新闻热线部的宋双给请过来,小打小闹地曝光一下,绝对有效果。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种事自己亲自操办很不妥,怎么说也是个副县长了,还折腾些偷鸡摸狗的事,万一事情露馅,纯粹让人家笑话到抽筋。
这种事只能托付给可靠的人去办,邓如美。
潘宝山先到产业园找邓如美,把要捣腾许嘉恒的事情说了。
邓如美听后“嗐”地一声,“还用那么费劲?”
“哦,你有好法子?”潘宝山当下就惊喜起来,他知道邓如美这么说肯定有路子。
“公司摘菇组的张婶,她女儿张小丫在富贵酒楼打工,前几天被许嘉恒摸了屁股,昨天又被摸了前面,伤心得很。”邓如美道,“张婶今天就请假了,找许嘉恒谈判要求赔偿。”
“证据,有没有证据?”潘宝山急问。
“没有可以有啊。”邓如美道,“录下音来就行,放心吧,那事交给我,肯定会让许嘉恒吃不了兜着走。”
潘宝山一下乐呵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邓如美这里能有这么大收获,“那好邓姐,这事就拜托你了啊!”
“这点事值得你高兴嘛。”邓如美拉起圆弧笑唇。
潘宝山猛然间见邓如美这么有味地一笑,浑身一个哆嗦,油然升起一股欲念。
其实对认识的那么几个女人,潘宝山大抵有个评断,邓如美是最可靠的,在她面前几乎无可顾忌,放心度甚至比沈欣丽还要高。
当然,刘江燕不在这个群体当中,对她不能同等考量,那不厚道。
情人好归好,惟有老婆高。
潘宝山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只要一天有老婆,就得一天双手把老婆捧起来好好待着,不过至于脚下偶尔搞点什么小动作,那是另外一回事,不掺和到一起,搅和到一起没法说,有些事拉线划杠就不能活了。
当然,潘宝山也觉得这样做不对,对爱人、婚姻、家庭不能不忠诚,背叛是可耻的,可他有点没法自控,先不说人性,只是自我剖析,他认为自己心理上有点毛病。这个毛病,可能要追溯到第一段婚姻,曾经的无限度容忍求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他心态,隐隐的有那么股狭隘自私甚至是残虐的背叛报复心理,是一种“作贱”后的强力反弹效应。
这让潘宝山感到矛盾且痛苦着:一方面,他觉得与沈欣丽的深入交往、与邓如美的精神出轨等,很愉悦;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没脸面对至纯至善的刘江燕,那不仅仅是犯错,简直就是犯罪!
每每想到这些,潘宝山总是会很煎熬,他没法原谅自己,但有些事已经发生,没法回到从前,该怎么办?
回头是岸,立地成佛?
然而,此时潘宝山又想到了人性。在自己有一定心理问题的基础上,再继续压抑着,会不会导致极端变态?那样的话,彻底毁掉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还有大小家庭的幸福。
也许维持现状,让心爱和心仪的人不受到伤害,就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潘宝山迷离地看着邓如美,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