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很快也很稳,可见驾车之人技术炉火纯青。
沈珞频繁撩开帘幔看向窗外,谢昀笙疑惑的问道:“沈大人有心事?”
“没有,只是觉得马车有些慢!”沈珞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谢昀笙看着沈珞,轻声问道:“昨夜没有睡好吗?”
“是否是想到了周禹的案子,心里不舒服。”抬起手想要探上她的额头,最终还是隐了下去。
沈珞睁开双眸,看着谢昀笙:“我想不明白,伤害周禹的是他的后母,为什么他要报复那些女孩,那些女孩凭什么为他的过去卖单?”
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谢昀笙似是想要看透他的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他看着沈珞,柔声回道:“他不敢面对伤害自己的人,只能伤害弱者来填补自己心底的伤口。”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报仇?”沈珞凝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渴望听到他的答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面对仇恨不该躲避,更不该拿命去搏,应该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他劝。
“若是没有证据呢?”沈珞撩开车帘侧眸看向窗外,温柔而又坚毅,高贵而又清冷,琥珀色的眸中藏着万年孤寂和化不开的冰雪。
“那便努力去找,没有人能够做到了无痕迹!”谢昀笙坚定不移的回道。
沈珞回眸,唇角浮上一抹苦涩:“若是没有尸首,没有痕迹,没有证据,甚至无法证明那些受害者曾经存在过,若是……”
只有见证者一人活着,却无凭无据?
她要如何将那群做恶的人名正言顺的除掉?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暗暗握紧拳头,靠在马车上,眼眸微颤,突跳的眼角却告诉谢昀笙,她在极力压制自己愤怒。
“你可以试着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若是以往,他怕惹她伤心不会多问一句。可现在便是惹祸火她,他也要试着问一问,想要她向自己透露过往。
沈珞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置之不理。
谢昀笙明白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可他不怕连累,他只怕她舍了他。
他要她摆脱过去,好好活着,看遍山河日月,看着他把姜国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他看着她,劝道:“沈大人,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作恶者终有其报。”
“有德者未必有福,不义者未必遭祸。”沈珞睁开双眸,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自己,信我手中的剑。”
马车突然停下,高治开口道:“尔等何人,敢挡我们司徒大人的马车?”
“挡的就是你!”来人看着马车,大声吼道:“沈司徒出来说话。”
“我师公孙胜宽厚仁义,名满天下,是天机英雄榜排名第九的高手,你为何要杀我恩师?”
“休得胡言。我家大人绝不杀无辜之人,定是你师父犯下重罪被我家大人发现,才会将你师父诛杀。”高治高声呵斥,坚决维护沈珞。
沈珞掀开帘幔,琥珀色的眸子直视公孙胜的弟子匡子永,质问道:“公孙阳担任盐铁司使贪赃枉法被捕下狱,公孙胜护弟心切暗中集结人马劫狱,本官奉命追捕,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