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醉着,也听不出蒋琛舟话里的试探。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嗯?哦,我喝了点酒。”
“跟谁啊?”
“罗铮,之前我妈妈的朋友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子。”
电话那头突然就沉默了,陈识等得都有点困倦,蒋琛舟才冷不丁开口。
“这样啊,挺好的,找个正经女孩,比陆执与那家伙好多了。”
陈识微愣。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了,你早点休息吧。”
沉重的呼吸声拖得很长,陈识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前,蒋琛舟又问了一句:“她现在在你家吗?”
“没。”
挂了电话后,陈识疲倦地捏住了额头,蔓延开来的滚烫温度将皮肤灼烧得绯红,他费劲地仰着脖子,小巧的鼻尖翘起,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鼓动着。
手机在掌心越捏越紧,陈识紧着后槽牙,拼命压抑的某些情绪在酒精横行的夜晚疯狂发酵着。
陆执与的电话已经被陈识拉进黑名单里了,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流失的耐心好像在疯狂逼迫着陈识在后悔自己的行为前赶紧将电话拨出去。
伴随着咚的一声,手机从冰凉的指尖滑落。
陈识像是被猛得敲醒,只有微弱的手机屏幕的光晃入眸子,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用力抓了一把脸。
要断干净,彻头彻尾地断干净。
罗铮没在北京待太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陈母果然没再提起他俩的事。
脱出轨道的日子终于也在三点一线中被拨回了正轨,早晨卡着时间醒,洗漱,吃早餐,喂猫,出门上班。
下班打卡,回家,喂猫,洗澡,休息。
陈识很难在这样单调枯燥的日子里找到什么变化,无非是阳台上的马醉木更翠绿了些,包子又把猫粮弄进了水碗里,诸如此类的小事,无趣又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