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珂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元日刚怀里,时钟指针指着七点半,她想起来准备上班,却被闭着眼的他拉着,不让她下床,还搂回怀里。
他睁开眼睛。“你有些发烧。”
钟珂微微一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心。“有吗?”
“我是医生。”元日刚坐了起来,把羽绒被往她身上聚拢,把她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头。
“干么把我包得像寿司啊,吃颗退烧药就好了吧?”钟珂不甚在意地说,说完又想起来昨晚酒吧里冷气强得要命,她穿的少,外套搁在车里,又不想对陆旭说她冷,不愿意看他演脱外套给她穿那种体贴的戏,所以就忍着,可能才因此感冒了。
“今天在家里休息,不要去上班了。”他又把她按回去,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不可以!”钟珂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只是个小感冒,怎么可以不上班?知道有多少事等我决定吗?我一定要去。”
她曾经得急性肠胃炎痛得要死,去医院吊完点滴又立刻回公司,只有三个人的小公司,少了她,彩心和陶陶的工作量就会倍增,她可不想累死她们。
“你的呼吸声不太对。”他审视着她的眼睛。“今天好好休息可能就可以没事,不想小病变大病就听我的。”
钟珂皱眉。“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没那么娇弱,我只要吃颗退烧药……”
他蹙拢的眉心让她住了口,也妥协了。“好吧,在家就在家,虽然我认为实在没必要,但今天听你的,可以了吧?”
他的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有些忐忑不安。
她看着他依然紧拧的眉宇,清了清喉咙。“我不上班,那你呢?你总要去上班吧!今天不是要看诊?你该去准备出门了……”
“还有时间。”元日刚看着她,低沉地说:“你知道我一定会问的,昨晚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只是咽了下口水。“你当然会问,不问才奇怪。”
她莫名的想起昨夜激情的片段,她是他的女人,当然要向他交代深夜送她回来又与她纠缠不休的野男人是何方神圣。
“他是我的前男友。”她开门见山地说,说完,她耸耸肩,有些故意地说:“这么一来我们是不是就扯平了?你有个前女友,我有个前男友,我好像没立场让你对我交代了,是不是?”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就是来给你交代的。”
钟珂不说话了,她静静的躺着,而他则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眸。
“我承认一开始让你如愿勾引我上床是有目的的,那天我情绪很糟,柳敬媛无预警的来了一封信,说她要回来了,说我一定会去接她,我强烈的想在她回来时变成一个有妇之夫,借以报复她。”
钟珂怔然。“报复?”
什么跟什么?她是想惹火她父亲,所以勾引他上床,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而他竟然是为了报复另一个女人而配合着跟她上床?
原来那天的计划会那么顺利,用餐时一直故意表现的很宅男姊宝的他,竟然会被她引诱成功,还在床上那么主动,是因为他们当时根本是各怀鬼胎!
“那一天,本来是我的刀,但我身体不舒服,一节就头晕,好像感冒了,她很担心我,主动要替我执刀,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刀开完了,病人也顺利送到加护病房观察,下了班,她还买了菜到我那里煮粥给我吃,我们吃完晚餐,她正倒了开水叮咛我吃药时,医院打电话来了,病人大量内出血,昏迷,我们赶到医院时,病人已经过世了。”
钟珂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心整个揪紧了。“天啊……”
虽然她听过唐绮说,但他本人亲口叙述让她更为震撼,她可以体会那种感觉,那是他和柳敬媛都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