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霄仍是温柔地看她,说道:“阿幕,你若是想要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青辙只是一个容器,他出生时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陈幕泪流满面,呜咽道:“纵使如此,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看着孩子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渐渐地长大,会叫阿娘,会哭会笑,会在她怀里撒娇,会关心她……
渐渐地,她再也无法将他当成什么容器,而是她的孩子。
尚云霄见她如此痛苦,叹息一声,不再看她,而是望向桥上的季鱼,说道:“阿鱼,你这次不应该来的。”
季鱼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尚云霄又说:“你是祂选中的容器,随我走罢。”
随着他的话落,天地间血色大织。
妖风猎猎,从血海深处而来。
桥上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差点就摔下血海。
季鱼站在那里,不为所动,青衣随风而起,越衬得她的身姿单薄瘦削,飘然若飞。
这时,从血海之中,无数的血线倏然而出,朝桥上的季鱼而去。
它们充满妖异邪恶的气息,凶戾无比,携带着恐怖的力量,让人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眼看那妖异邪恶的血线就要袭向季鱼,陈家老太爷喝道:“不可!”
他飞身而起,欲要将之拦下,潜伏在血海下的鲛人再次暴起,朝他攻击,硬生生将他逼回去。
陈老太爷自顾不暇,只能焦急的看着季鱼。
他已经明白尚云霄的目的,今日是他的寿辰,前来祝寿的人极多,其中不乏各个势力的除妖师,都是精英弟子。
尚云霄欲要将陈家大宅变成一座血祭炼狱,将这些除妖师都血祭给他身后的妖鬼,让妖鬼降临人间。
只要想到这里,陈老爷子便为之胆寒。
若真让妖鬼降世,这人间将成炼狱,尚云霄也成为千古罪人。
可尚云霄铁了心要如此,不肯罢休。
等他将季鱼捉住,便是血祭之时。
陈老太爷又惊又怒,他是这些的人中,唯一知道尚云霄目的之人,可他却无能为力。
这时,血线也已经朝着季鱼而去,欲将其束缚。
眼看着血线就要触及到季鱼时,一只手伸过来,将之抓住。
那只手很好看,修长秀颀,骨节分明,一根根像精心雕琢的白玉,那血线在他手中,红白相间,更衬得这只手越发白晳,煞是好看。
季鱼看着那只抓住血线的手,捏着
()金珠的动作微顿。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微微有些失神。
江逝秋嘴角噙着笑?()_[((),声音听着也是温温和和的,“谁敢动我娘子?”
每当他笑得越好看时,越危险。
果然,只见他随手一扯,那连接着血海的血线崩断,血海翻涌不休,血海中的鬼物嘶嚎着一一爆开,化作漫天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