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岑黎手背上也到处是咸咸的水。
过了许久岑黎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兴许温南星另有原因,并不是单纯地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
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像哄小孩那样去哄他:“我说外面怎么不下雨了,原来是转移到里面了呢。眼睛都哭红了,不哭了,不然明天该肿了……”
说完,岑黎又顿了一下,干脆不劝‘雨’停了,顾不得身上干不干净,径直在温南星身边躺下,把人拥进自己怀里:“哭吧哭吧,脏衣服等明天一块洗——”
洁癖这件事大概和遗传有点关系。
话音刚落,岑黎便感觉有一只软绵绵的手撑在自己胸口,似乎是在用力推,但效果微乎其微,跟摸差不多。
“手感好吗宝宝,要不再摸两下,还是想换个地方?”岑黎福至心灵,握着他的手往腹部伸,“隔着衣服还是不隔着衣服?摸吧随你摸,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温南星刚恢复一些的理智又有些宕机,推搡着想离他远一点。
“不舒服……”
岑黎差点想问他那摸哪里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说不舒服,岑黎立刻松开手,捧起温南星的脸颊仔细地瞧。
温南星顿了一下,意识到他们刚才亲密过,但是没洗手……算了,反正眼泪也擦了,哪都碰过了。
岑黎没功夫关心自己手上到底干不干净,最重要的是温南星眼睛泛红,蔓延至眼眶一圈,不正常的红斑点。
“你像一只兔子,不对……”岑黎蹙地回过神,察觉到这不对劲,“眼睛怎么这么红?过敏了?玫瑰花?”
温南星思忖一下,微微点头,他张了张嘴但还没说话,话音却被岑黎劫去。
“花粉过敏?”岑黎眉头更紧了些,“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去买药——”
“药物有没有什么过敏的?”
这下他没继续点头,潮湿的眼眶令温南星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他拉住岑黎,同时也保护住那束即将被丢到垃圾桶里处理掉的花。
“不是的……眼泪——”
哭了太久,嗓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嗯?”岑黎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先喝点水,等我一会儿。你刚刚说什么,累?”
温南星没说完呢就被要求补水,他斜着目光,指了指岑黎手背上干涸的泪珠:“眼泪。”
“……过敏。”
岑黎怔怔。
“眼泪过敏?!”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温南星咽下喉间的水,点点头。
静默。
岑黎脑子似乎被人摁下了暂停键,消化许久后,他深呼吸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你那么娇气啊,小少爷。”
温南星抿唇:“……对不起。”
“小脑瓜想什么呢,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岑黎摸他脑袋,“你都哭给我看了,说明我确实是那位命中注定,所以再难养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