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没敢说自己跟凤棽打架其实压根没收手。
这小灰鸟看着一般,碰他一下就能感觉到身上流转的灵力带来的烫意。
打一次架得躺上几天,因为爪子被烫得走不了路。
凤棽这会儿也饿久了,仗着没人看见,他直接变成人身,把这鸡抓在手上,将其羽毛和内脏烧了个干净。
这种事他干得熟练,只见凤棽又从树底下取来几根树枝简易地搭了个架子,再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把肉完美地插在树枝上,最后把鸡架在火堆上面烤着。
小黄狗在旁边看得总感觉有些诡异。
但是他这脑容量哪里想得了这么多事,有人给它做饭吃,这不得多整几个菜?
说干就干,齐长老的院子里种的灵草小榕尝过几回,但碍于那些喜欢乱叫的鸡在场,它都没偷吃多少。
这次有大哥撑腰,那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小榕抬起前肢蓄力俯冲,直接在院子中间挖了一个坑出来,裸露出来的草药小榕都特意避开。
如此循环往复,最靠近树林这一块的灵草几乎全被他挖空了。它咬着灵草的叶子,叼了几十株回来。
凤棽边转着木棍,一边控制着火候,让这烤鸡逐渐变得色泽金黄,饱满流油。
眼见着方才还躲起来的公鸡们就要闻着味过来,凤棽直接上手撕下一大半的烤鸡,扔给小榕,自己迫不及待地啃食起来。
刚从火堆上拿下来的烤鸡还冒着热气,小榕几乎是舔一口就要哈好几口气。
与小榕的艰难与仓促不同,凤棽根本不怕烫,甚至还用灵草包裹住撕下来的一块肉,一口塞进嘴里。
“好吃!”凤棽又单独啃了两片叶子,使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小土狗好不容易吹凉了一片肉,结果囫囵吞枣下去一点味道都没尝到。它耷拉着耳朵看着不远处观察他们的鸡,这才想起来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哥,哥。”它叫了两声正在埋头苦干的凤棽,见其没反应,还上爪推了一把,“哥,你羽毛跟这鸡也挺像的,你这样吃你亲戚好意思吗,上回不是还不吃鸽子吗?”
不久前它还在跟凤棽装傻,结果遇见这种事又精明起来。
“什么?”他嘴里还塞着东西,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窝糙喜欢赐鸽纸的。”
凤棽吐了两根骨头出来,继续说道:“你懂什么,最亲近的人最馋它的骨肉。”
小榕现在听到这些胡言乱语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面对着满地的骨头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解决掉大半只鸡,又吃了近百株灵草,凤棽满不在意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旋即变成小鸟躺在地上。
“要是每天都这么舒服就好了,饭堂根本不够吃好不好……”
小榕吃饱喝足以后也学着凤棽的样子躺在地上,惬意地晒着月光。
旁边的公鸡似乎忘了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见这两小只没有动作,叼了两根没啃干净的鸡骨头跑到鸡窝里面。
吃饱喝足以后,小黄狗又想出来一个坏点子,“不对不对,凤哥,你说就吃了点那老头的东西,能对他造成什么打击啊?要我说,你就把他最珍贵的头发给烧掉一半,这样他以后才不敢这么放肆。”
小榕单是这么想着就兴奋得不得了,爪子在空中不停地挥舞,仿佛已经把齐长老的头发给扯了下来。
“切,”小胖鸟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嘟着嘴:“谁这么无聊去干这种事?”
一刻钟后,凤棽和小榕对视一眼。小榕立马心领神会,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这边也太暗了,找个有月光的地方继续躺着吧。”
于是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跑到院子的另一边,谨小慎微地戳开了被纸糊住的窗户。
上面虽然设下了阵法,但是这对凤棽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一团小小的火苗出现在齐长老的身边,被人操控着把后脑勺以及头顶的发丝给烧了个干净。
每只血脉纯粹的凤凰,内府里面都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它能破开一切禁制,焚烧万物。此时凤棽正透过火苗来观察自己的作品。
见任务已经完成,他连忙把火收了起来,小榕眼见事成,立刻叼着凤棽的尾羽逃离了这个地方。
*
当第二日齐长老起来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起身穿上自己的道服,继而抓起自己的头发整理衣冠。
不过今天的触感倒是有些不太对劲,散在肩上的头发同往常相比少上了一大截。齐长老顿感不妙,伸手抚上头顶,只摸到了扎手的碎发以及发丝粘连的触感。
他气得转身,目光迅速掠过床上,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掉了一大半在上面,发根处是烧焦的气味还有碎屑散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