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书也从包袱里拿出襻膊,束好了袖摆同采茵一起收拾。
人家要为难她,看她吃苦,那她便做给她们看。
但是日子是自己的,内里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这屋子布置简单,仅有一架子床,一黑木食桌并着四个凳子,两人收拾的很快,赶在天黑之前铺好了行李。
沈灵书拿出火折子点了蜡烛,暖黄色的光晕将屋子增添了一分暖意。
她道:“一会儿你去拿晚膳时再给守院的侍卫塞些银钱。”
采茵点头,遂拿着食盘出去。
此番侍卫是圣人遣派,虽然这其中应该混入了萧后的人,可流水的银子砸下去,总有些为了钱点地的人。
沈灵书希望是她多想了,可如今离开大邺宫到了陌生的地方,她不得不多思多想。
接下来几日雨势连绵,沈灵书便待在屋子里,甚少出门,两下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抢婚(1)
沈灵书是在一阵急促的呼唤中醒来的。
她睡眼惺忪,只觉得喉咙处针穿一样的痛,脑袋也塞了团棉絮般,唇边轻溢的声音微不可闻,几近失声。
采茵眼眶含泪,哽咽道:“姑娘,您忍忍,奴婢用浸了冷水的帨巾给您敷一下额头,就出去喊人寻药,不能再这样烧下去了,身子会烧坏的!姑娘您清醒些,尽量不要让自己睡着。”
她一直守着姑娘,只觉得姑娘睡梦中隐隐有呼吸停滞的迹象,这才奓着胆子叫醒。
采茵出去喊人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她实在害怕姑娘会窒息而死。
沈灵书只觉得身子很冷,那冰冷的帕子落在额前的触觉只让她觉得浑身发疼。
意识昏昏沉沉的想着睡前,那时候她便有些咳嗽,却不想竟然烧成这样,可她每日所食也是姑子们所食,这几日并无不妥,到底是因何缘故?
沈灵书眼睫半掀着,无力地看向一旁的木芙蓉。
月色清冷,芙蓉花仍旧挺立绽放,花叶上的露珠娇艳欲滴,极致的妖艳美丽,隐隐隐透着危险。
她突然想起今日曹澜来时所说:
“来时与母亲在街上看见有人卖花——”
“母亲也说这木芙蓉颜色雅致,着意挑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