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人偶扑到舞女面前,捧起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仰天哀嚎。
主持表演的侍应已经喊来了一帮持枪护卫,将舞台团团包围。
那男人偶呆呆起身,面无表情地一步步向贺仲康走近,眼中凶光越来越盛。
满身是血的贺仲康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眼见那男人偶杀气腾腾地逼近,却僵在原地半天不动弹。
持枪护卫们端枪上膛,就要动手,那活着的女人偶忽然一把扑倒在男人偶身侧,死死扯住他的脚,哀求道:“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
不出所料,男人偶的脖颈处很快也响起警报声:“出现违禁行为,出现违禁行为,出现违禁行为……”
警报重复念叨着“违禁行为”好几遍,却没有出现销毁命令,似乎在判断男人偶的攻击意图。
女人偶哀求的声音已满是哭腔。
男人偶终于停住了脚步,慢慢回过神来,眼里凶光渐退,低下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边颤抖边弓起身子,越弓越低,最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咽哭泣:“我没用啊~我想活下去啊……”
台下看客们或唏嘘、或鄙夷、或同情、或满不在乎,众生百态。
持枪护卫们很快上台,给这两人偶缚上镣锁,从包间尽头的偏门押解走了。
互撕(使徒出场)
经过这一番闹腾,在场财阀都没了再看表演的心思。
肥猪一般的贺仲康被侍应领着,去偏厢房换衣裳去了。
没了这碍眼的主,会场氛围终于平静下来。
正戏还没开始,场子已经砸了,被砸场子的赵功成却脸上丝毫未见异色。他冲主持侍应摆摆手,示意表演继续。
主持侍应接了指令,正想张口,却蓦地顿住,目光望向台下。
赵功成顺着他视线望去,果然,是陆震站了出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
陆震在财阀中辈分最高、威望最盛,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与赵功成不对付。因此今天他的态度,或者说他与赵功成两厢博弈的结果最为重要,剩下的一堆墙头草们都要视结果行事。
赵功成不动声色,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陆当家有什么指教?”
陆震连客套话都没:“表演就算了,大家没什么兴趣看,办正事吧。”
赵功成脸上笑意更浓:“也好。”
说罢便招手,从身后唤出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周司长的私人律师,周司长生前立有遗嘱,对财产股份都有交代,烦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
律师于是从公文包中掏出一沓材料,一一展示解说。
这期间,陆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曹崇明倒是怡然自得;陈榕蓉和秦可儿左顾右盼,留神着其他人的态度。
解说完毕,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但谁也不愿做出头鸟,只盼着别人吵起来了,自己看风向添一把柴火。
沉寂了好一会儿,曹崇明终于咳嗽了一声,最先开了口。
他和陆震都有参股周厚泽的产业,但他权势比不上陆震。陆震此人独裁霸道,他若攀附陆震,怕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还不如趁此机会与赵功成结为同盟,合力将陆震从周家产业中踢出局。
既然要拉拢赵功成,就要在他面前摆足了姿态。
曹崇明道:“周司长遗嘱中说的很清楚,他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就是在场的周箴彤小姐。周司长舐犊情深,将全部财产过继给女儿无可厚非。
至于由赵功成先生全权打理也合情合理。赵先生一直是周司长的得力助手,这么多年来,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况且他还是周箴彤小姐的丈夫,两人伉丽情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在座各位没什么理由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