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彦一下子大失所望,心又揪了起来。
——储轻缘和冯琛到底身在何处?
转念一想,既然医院是储轻缘的,那医院主事的人一定跟他有联系,于是又问:“那现在医院是谁在负责?”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病房的隔帘掀起,走出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是一个穿着白大褂也难掩身形丰满窈窕的女人。
她一出来就看到了邢彦,明显很吃惊。
“邢司长?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没等邢彦反应过来,这女人已经主动走过来冲他打招呼。
“你……你是……”邢彦顿时结巴了,这女人看起来很眼熟,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人家名字。
女人很有礼貌地上前跟他握手,道:“我叫诺诺,是储大夫的手下,邢司长还有印象吧?”
待这女人走近了,看到她波涛汹涌、呼之欲出的胸部,邢彦赶紧回避开视线,终于回想起来了——当时他跟冯琛绑架顾雪融时,储轻缘总共带了两个手下来相救,一个是那个巨型“奉献”,另一个就是这个叫诺诺的女人。
只不过巨型“奉献”给邢彦的冲击太大、记忆太深,一时忽略了旁边还有这样一个女人。
邢彦连忙说道自己有印象,寒暄两句后,就焦灼地问:“你跟储大夫现在还有联系吗?知道他……跟冯琛的下落吗?”
诺诺顿时明白了邢彦来医院的用意,摇摇头:“三个月前,我跟储大夫有过最后一次联系,知道他离开‘动岛’后直接回去了教宗。
他说不久后燕州和南陆之间会起战乱,到时一定会有很多百姓受战祸牵连、流离失所,嘱托我在燕州边境建立好难民医院,收容这些百姓,等他过来。
可是,从那以后就跟他断了联系,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火苗又被掐灭,邢彦黯然失色得再明显不过。
——照这么说,储轻缘大概率真是被教宗囚禁了,不然不会答应了诺诺却莫名失联。
本来还算镇定的诺诺被邢彦一番影响,立时惴惴不安:“邢司长,你,你那边也断了联系吗?冯琛是也一起不见了吗?”
邢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里虽然说冯琛留了口信会回来,脸上却全是垂头丧气。
这下诺诺有些慌了:“他俩应该是在一起的吧……我还想着储大夫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才一直没联系我,要是冯琛也同时失联了,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
她不可避免地往不好的方面联想,脸色刷地惨白。
——这女人看起来对储轻缘极为忠心。
邢彦觉得,把实情告诉她,除了徒增担忧不会有任何帮助,只能安慰她说冯琛和储轻缘不一定在一起,教宗的人都奉储轻缘为神明,不会对他不利,顶多是不让他插手战事,一时将他困住罢了。
邢彦这样说其实也是想安慰自己,不过这种自欺欺人没什么效果。
从之前使徒的描述中,邢彦大概能猜到,那个教宗宗主对储轻缘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如果储轻缘为宗主所用、乖巧听话倒还好,一旦发现储轻缘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受控制,他会对储轻缘怎么样?
更进一步,如果储轻缘真被囚禁在教宗,冯琛一定会想方设法相救,那宗主会对与储轻缘有感情纠葛的冯琛怎样?
邢彦越想越心惊,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还有那个使徒,到底是何立场?
目前看来,最清楚储轻缘和冯琛下落的就是她了,可这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佣兵寮现在还解散了,更是连个可找寻的地方都没有……
邢彦狠狠一拳捶在岩壁上,恨自己真是无用。
这样懊恼的模样诺诺看在眼里,明白邢彦刚刚安慰自己的话没几分可信,心愈发揪紧。
不过她没来得及多打听几句,病房那边又传来病人痛苦的喊叫声。
几个身着医护服的工作人员立刻赶过去,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唤诺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