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心里一沉,跟着安杰走出了病房。
"小越有严重的低血糖,感冒高烧引起了肺炎。"安杰说道。
楚屿的脸色越来越差,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声带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说话可能…会比较困难了。"安杰咬牙道。
楚屿猛然抬头,目光中露出几乎要杀人的寒光,突然提高的声调将旁边路过的人吓了一跳!
"你!说清楚!什么叫说不出话了?!"
安杰赶紧伸手按了一下楚屿的胳膊:"不是…不是说不出话,是比较难,他,他声带受伤了。"
楚屿双腿软了一下,他有些踉跄扶住了身后的墙。
"为什么…会受伤?"楚屿的声音发抖,他转头往病房里看了看。
安杰摇摇头道:"不知道。"
"你他妈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是承认了吗?!"
"你他妈哑巴了吗?!"
早上他掐着越星疏的脖子质问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他因为受伤,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楚屿心脏痛的厉害,一抽一抽的,他攥紧的指甲应该陷进了皮肉,却根本无法缓和心脏的抽痛。
他突然想起早上,同样的,越星疏蜷缩在在一起抱住了自己,指甲插进了双腿,有隐隐血迹。
楚屿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隔着玻璃往里看了看。
他看不到越星疏的脸,伸出的手被玻璃隔开了。
"这几天照顾好他。"楚屿转头跟安杰说了一声。
安杰点点头:"我知道。"
楚屿没敢推开门,隔着玻璃说了一句:"对不起。"
秋风萧瑟,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吹来一阵凉风。
地上的树叶刮擦过水泥路面,发出吱啦啦刺耳的声音。
就像是越星疏早上流着眼泪跟他说"放我走"一样,刺得他痛到没法呼吸。
楚屿回到了他和越星疏的那个家。
灯打开了,里面空得厉害。
他看了看越星疏的那间屋子,门是开着的。
光从门缝里投射进去一道线,楚屿站在门口,不知为何失去了推开门走进去的勇气。
楚屿迟疑了许久,转身往楼上走去。
一个突兀的铃声突然在越星疏的房间响起。
楚屿回头看了一眼,在理智回笼之前,打开了越星疏房间的门。
他没找到灯的开关在哪里,只见越星疏的手机在他的床头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