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柯紧紧地抿着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不用总因为这些难过,爱这个东西太玄了,以后咱们不谈了。”陈砚鬼使神差地在湛柯背上顺了顺,看似安慰,却字字都带刀。刺的湛柯喘不过气来,觉得走路都成了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
他越走越慢,陈砚索性就说:“累了吗?回家吧。”
他现在的语气总是温柔的,说话也不再那样夹枪带棒,可湛柯同样会痛,同样心慌。
哪怕陈砚说“回家”,他还是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捏住,无法跳动。
陈砚对他好吗?
湛柯还是想说——好。
即使这样痛,他还是觉得陈砚有在给他留余地。
“回家吗?”陈砚又问。
湛柯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不经同意就将他紧紧抱住,十分用力,似乎是想把陈砚融进自己身体里那般。
路上行人还有很多,只是天色已晚互相看不清。
在夜色的庇护下,同性的感情也被世人保护,大家纷纷绕开,不去打扰。
“呼吸不上来了。”陈砚双手挣扎也只能推到湛柯的腰,但他也顾不上了,手就在湛柯腰腹附近推了两下。
后者有意识地将他松开些许,却还是不肯彻底放开。
“你最近很奇怪。”湛柯闷声闷气地在陈砚耳边有些委屈地说:“明明对我比以前好很多,但我就是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
陈砚愣怔片刻,回抱住他。
双手就环在他腰间,很虚,不实。
湛柯轻声说:“抱紧一点。”
陈砚看了看旁边:“在外面呢。”
湛柯哑声说道:“抱紧一点,求你。”
陈砚到底也听不得一句求。
他是在回以湛柯一个用尽全力的拥抱后才意识到的。
自己一如既往地,见不得他委屈一丝一毫。
他们在大路上,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行人。
他们紧紧相拥。
没有人会知道这是被爱捆绑在一起的两个同性别的人。
夜色伪造了他们被接受的假象。
陈砚不知道湛柯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在想什么,他只听到了短短的一声哽咽。
分开后,又听到湛柯吸了吸鼻子,说:“回家吧。”
回家路上两人默契地不再开口。
一路上安静得像是回到之前。
陈砚还算自在,湛柯却每一步都拘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