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在左侧的斯黎忽然开口,话里带了点笑意:“珩哥一向有分寸,才不会像斯筠那个傻瓜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呢,放心吧爷爷。”
斯筠嘴角抽了抽,哼了声,习惯性地跟斯黎斗嘴:“本来就是,而且人家说过,嫉妒这种低级的情感,就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的情绪池里,对吧珩哥?”
斯珩实在懒得接他们俩的话,干脆接起了响到第三遍的来电——
谈行简。
他起身走到隔壁客厅,语气凉飕飕的:“谈总,我不记得我们是需要互相拜年的关系——”
谈行简连半句客套都没有,带着点薄怒直接打断他:“斯总,您真的很没有风度!如果不能为一个人负责,就放过她,大家都好不是吗?”
要是说两句寒暄话,斯珩也就忍过去了。
开口又是旧话题,他刚刚抛到脑后,用意志力扔开的那个人。
斯珩轻嗤了声,姿态放松地倚在墙沿,放低声音,懒散道。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讲这句话?如果谈总对我们的相处这么感兴趣,需要拷贝一份监控给你吗?”
“斯总意思是,就算人死在您这儿也无所谓。我能这么理解,对吗?”
斯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她的新招数是让你过来烦我吗?”
语气中尽是溢出的寒意。
“她在医院。”
谈行简顿了顿:“如果到这个地步了,其实再勉强也没有意思。”
斯珩握着手机没说话,眼睫微垂,在眼下投注出一小片阴影。
几秒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前厅,随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冲着斯鹤年微微欠身,低声道:“抱歉,我有点事,等会儿回来。”
*
第八人民医院急诊部。
庄静檀从小高烧都没去过医院,没买医保,账单太贵,但靠着抵抗力也能过去。
她很少发烧,烧出心肌炎更是头一回。
还是谈行简的拜年电话打过来,庄静檀摸索了半天手机接上了,说着说着话人没音了,这才进了医院。
她只是觉得很困,胸口很堵,浑身烧得难受,做了些什么检查都不记得了,血压是一路狂跌,比大A跌幅还难看,谈行简这才退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